第二百四十七章 犧牲(1 / 2)

“於岸還需仰仗您呢,那肯定是查的妥妥帖帖的才敢進宮。現在正是深夜,想必他們正在熟睡之中。哀家多派些人馬隨國師一起前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隨我前去?”墨甡一下就聽出了裏麵的關鍵,“這抓人的事情,怎麼還得讓我去?”

墨甡說話著實是無禮了些。但是,雲榕沒有半分的氣惱,反而還是好聲好氣地和他解釋。

“之前芷溪的事情著實是可惜了。這晏晏的脾氣也是不好,若是一不小心,選了和芷溪一樣的路,那豈不是白費了這麼多年來的籌謀嗎?那些個士兵武將都是孔武有餘,智謀不足。若單單是他們前去,隻怕是會將這差事給辦砸了。”

芷溪那事兒其實墨甡隻是單純的想實驗一下,也不見得就能成功,所以人死了便死了,要說可惜,倒並不見得。不過這晏晏若是死了……那可是他們族人流傳下來的幾近一百餘年的精華啊。使不得,使不得。更何況,晏晏並未留下血脈,這要是一死,可就真得是前功盡棄了。

“太皇太後所言甚是,那我便走這一趟吧。”

雲榕大喜,墨甡便又回去收拾了取血要用的那些東西,結果就裝了一個大箱子。好在人馬已經備齊,這箱子跟在隊伍的最末,也不著急使用。

至於玄真觀這邊,孟寬和司沐都已經安排好了。

於岸和墨甡帶著人悄悄靠近了玄真觀。於岸說道:“國師大人,這玄真觀地勢複雜,暗道無數,您可要自己小心。”

墨甡聞言,隻是不屑地冷笑,說道:“沒人比我更清楚這裏的暗道。這玄真觀便是我的手筆。你啊,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於岸麵上微笑,但是心裏卻“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拿下墨甡。

黑暗中,士兵們迅速包圍了整個玄真觀。墨甡還排了兩隊人馬,教他們從一條小路去往山下。那是要封鎖山崖下麵的出口,不給他們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這是一招甕中捉鱉。

光憑墨甡的這個命令,於岸就知道,墨甡不是自大,他是真得對這裏了如指掌。

火光突然間亮起,照亮了整個道觀。馬上,兵戈聲不斷,墨甡和於岸就等在玄真觀外麵。

墨甡不會武功,年紀又大了,他自然是要等裏麵的局勢被控製住再進去的。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的兵戈聲終於停歇了。一個士兵出來稟報,說是已經抓住了晏晏。墨甡這才和於岸一起進了玄真觀。

戰場就是玄真觀的大堂以及天井的位置,地上躺了不少屍體,有士兵的,也有漕幫的。這是在這個計策裏麵犧牲掉的人命。

看著這些鮮活的生命如今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於岸覺得掌心刺痛。

今日,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墨甡已經老神在在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環顧四周,倒是沒瞧見晏晏,便開口問道:“公主殿下現在何處?”

士兵們馬上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上前。於岸心驚膽戰地看著,但是他知道,這一定不是晏晏。若真是晏晏,現在必然是昂首挺胸,而不是現如今這般低垂著腦袋。

墨甡並不知道這個女子本來就是被安排假扮晏晏的,以為隻是大難臨頭時的臨時安排,所以才會以發遮麵,不讓人瞧見容貌。所以,當臉抬起來之後,這一切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於岸隻覺得手心的汗愈發地多了,多的他就要握不住手裏藏著的匕首。

那女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於岸隻覺得腦子裏緊緊地繃著一根弦,眼前的一切竟然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當那個女子被押著跪在墨甡麵前的時候,於岸拿出了手裏的匕首,在眾目睽睽之下劃過了墨甡的脖子。

血噴灑了出來,濺了於岸一臉。周圍突然又變得嘈雜起來,但是這一切他都如同聽不見一般,腦子裏隻想到了年初夏。

那時,他剛剛在順天府上任,因為過於剛直耿介,得罪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想取他性命。那時候,年初夏便教了他一招。

“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遇到危險,難以防身。若是緊要關頭,自然要殺敵保命。”

於岸正想說什麼,年初夏抬手阻止了他,說道:“不必跟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隻教你保命,用不用全然在你自己。”

於岸這才耐心地開始學。

“一般殺人便是捅心髒,捅肚子,或者是切脖子和勒死。但是你沒有力氣,勒死費時又費力,並不適合你。這捅肚子不能馬上斃命,屆時那人極有可能拉上你一起死,並不劃算。至於捅心髒麼,這人心之前有骨頭護著,尋常人的力氣不可能刺入心髒。所以,最適合你,也最省力的,便是用刀劃了敵人的脖子,劃開他的大動脈,他便必死無疑了。”

於岸見過很多死者,但是並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那麼多細微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