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巧遇故知⑷(2 / 2)

一陣知足後,又跨進一道長長的忐忑。在忐忑中,不上不下,難左難右。看著黃權路與那兩人看著“五張”,誑哄嗐詐一番,不是沒有騙過別人把酒往自己口中倒,就是一番遊擊戰過後,把酒裝進別人的肚子。盧征程想,人生不就像呃嗎?誑哄嗐詐遊擊戰,關鍵時刻陣地戰。一戰決勝負,再戰一客仍醒他客醉,醉在夢醒時分的痛裏,三戰你醉我也醉。

稍稍清醒的看著醉癱在酒桌上的人,在一片陰影又一片陰影之後,心安理得地看著桌麵上醉癱的人笑。一種施舍般的不外帶憐憫與同情的笑,一種舍我其誰的笑,一種高不成低不就的笑……都是些什麼笑呐,簡單是苦惱人的笑。別人的醉笑再甜蜜,裝入自己的腦海裏也不過是一片苦澀。

隻見黃權路點了點頭,又倒了碗酒。缽裏的酒越來越少,黃權路肚裏的灑越來越多。多得難以存放許多往事。從他的笑就能輕易看出來,那一抹禇紅攬就的夕陽,灑落出迷人的酣暢。

經鄭青波三人的一番高談闊論,仿佛要從三萬六千個毛孔硬生生鑽出來,才四體通泰,毛發順暢。

盧征程突發一陣別致的情趣。這不,這四人嘴角鼓脹出一絲怪異的笑。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冷意十足了,舀起半勺酒往嘴中一倒,一陣滋潤,三分溫熱穿腸過。看著麵前四個男人,聽著他們喋喋不休地一邊看著牌一邊說笑著。

“快快快,幹,細兒,你牌技,十年不見,退步多哰?”這自然是那胖子的聲音。他看著那個胖子,又看看那個瘦高個。嗯,今天是有點掃興,不能盡興了。

“哈哈,當初是想讓別人輸牌輸酒,如今是既不想輸牌輸酒,也不想別人輸牌輸酒哰。牌技也自然越來越大不如前嘍。”黃權路答道。

“酒整哰三缽,體會倒多哰無數。”鄭青波道,“整酒哪有不輸不贏哩。”

“當然,不然我今天咋個些總是輸酒?過去跟你們打牌,我醉過沒得?”

“當然當然,你黃山藥牌技如有神通,酒量也不差,醉倒你跟做夢一樣。不過如今你這牌技,想不輸不贏,可能嗎?”

“咋個不可能哰?直到現在,至少我們三個喝的酒,大致差不多吧?”

成成道:“細兒,你說差多哰吧,這酒差一點也是差,多一點就是輸,多一點就是醉,少一點就是清醒。酒場如官場嘛,不是你傷胃,就是我傷肝。”

“其實我們從來沒有贏過。”

“哦,你這道理老子倒覺得稀奇哰,說來聽聽。”

“你醉哰,我沒醉。你說是我贏哰還是你贏哰?”

“自然是你贏哰。”

“你錯哰,我們都沒有贏。”

“那是哪個舅子贏哰?”

“哪個舅子也沒有贏。灑贏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