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睜開醉眼:“就是就是,到虎口中拔牙去,啊,虎口。老虎的屁股老子可是老早沒摸過。走,戰勝她們去。老子就不信哰,酒老子贏不過,難道還戰勝不了母老虎?”
“就是就是——”
黃權路突然起身道:“你們說,當你與她們上床後,是你們戰勝哰她們還是她們戰勝哰你們?”
“你個細兒,肯定又要說掃興的話哰?你是不是想說,是卵子贏哰?”
“哈哈哈哈,鄭青波,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姓黃的可沒有說。”
跟兩人打過招呼,又與盧征程一起,孤零零坐在小酒店裏,對著那半缽沒有喝完的酒。
盧征程看著他興奮的臉麵:“不會吧……”
“我正在興頭上,來,整起,整它個麻乎乎哩厭,厭乎乎哩麻。”
盧征程沒有應聲,卻一直說讓黃權路饒他饒他。
黃權路也不知他究竟要自己饒他什麼:“那你坦白從寬吧?”
盧征程把今天下午下班後,梁青婭追上前來,問了關於汪劍通的事。而且要自己不要落下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的事,向黃權路說了一遍。
“主任首先向你坦白,然後我就不明白哰,問得像呃細,她啷子意思?”
“也許沒有半點意思呢?”
盧征程說了一個道理,黃權路心底一驚。不過還是說:
“也許你多慮哰,她是主管學生紀律的,這事原本該問。”
“可是,她早不問,晚不問。出事時不問,省裏要來人哰,她過問得歡起去哰。這不怪麼?”
“她終於肯出手管哰,這是好事啊。我哩盧老弟,當你把事情往好哩方麵想的時候,你就會得到快樂。當你總向歪處著眼,世界也就變得小哰。”
看到他這副皇上不急的樣子,盧征程啞然:“黃哥,我替你不值。”
“是你的,你想躲也躲不了。不是你的,你百爭有百害。事到無爭就是爭。”他輕輕“哦”了一聲,他看了看盧征程迷惑的雙眼,“這個道理,你遲早會懂的。”
他似乎明白了,他與盧征程的這段對話,就好像把一個古老的建築突然安插進一個高樓林立的大都市,在盧征程心底瞬時會泛起不和諧的音符。這音符一旦奏起,仿佛高山上的泉水流入了汙濁的泛著惡臭的蘭眳河水,突然間,消逝在那一帶惡臭裏。如今清水對蘭眳民族中學是多麼的可貴呐,可是,這一點點清水,卻又是多麼的於事無補。
他拾起碟中的幾粒瓜子,輕輕地嗑著,一邊看著盧征程。有些戲謔地笑了起來。
“你不必像呃,盧老弟,本山人妙計沒有,不過對梁主任哩能力,我還是有信心哩。不就換屆嘛,大家有忙處哩,自然會榨幹腦汁地忙去。她忙著走出了我們學校,你說是壞事還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