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酒後真言⑷(1 / 2)

“那一會兒,我正在讀佛家哩經,道家雖典。佛家哩慧能祖師說過:如果要修行真正哩‘不動’,應該從心上去修,也就是這種不動是不見所有人哩是非、善惡、得失,如果能真修這種‘不動’行,那才是真正和自性如如不動。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正是修練心境哩絕佳機會。其實後來一想,佛家哪有如此修行哩?佛家講求萬法自然,而我且在有意而為,不是真修確是假練哰。這是幾年後才有所悟哩,想想也覺得可笑,你說呢?”

“那一瞬間,你心裏一定很苦。苦得不能再苦。”

“她終於吃完哰,而後,細心地把那個乳白色哩小塑料袋卷成一團,然後打哰個結。當時,在我看來那是她哩心結,心結是魔。我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之際,隻感到前額被什麼東西撫摸哰一下,低頭一看,原來階梯中央橫躺著那個塑料袋團兒。接著隻聽她哩鼻息沉沉、冗長,拖哰大約五六秒鍾,突然低沉哩吼道:‘瘋子,滾!’說完,準備上樓。”

“‘人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她聞聲轉頭,眼睛睜得如銅鈴,問道:‘瘋子,你說啷子?’‘罪過罪過。一切看法,皆屬虛妄。今日之事明日休,明日之因何時了?’她驚異地看著我:‘你不生氣?我……這樣對你,你居然不生氣?’‘你氣是因為我不爭氣,我不氣因我無氣可生。’我說,‘氣與不氣,在麵上,不在心裏。’過了好一會兒,她臉露愧色,默默地看著我。‘‘你不是瘋子,但是是一個怪人。’”

“‘我不是瘋子?原來怪人與瘋子居然會如此神奇地組合在一起,你沒有想到吧。’

‘這一點我也堅信。瘋子會打人,你不會。起碼現在沒有。’她道。

“我哈哈一笑,人們往往被各種煩惱所束縛,許多煩惱不是自身哩原因,而是其他人強加給我們哩。人說得多了,假哩便也成了真哩似的。其實世間事何必當真呢。如真當真了,不僅自尋煩惱,而且無意中你又多哰幾個仇人,如此循環往複,何時是個盡頭?”

世間有兩種人,一種是聰明且浮躁的人,一種是看似缺乏理智卻又城府極深的人。或許還有第三種甚至更多種人。

黃權路似乎突然同時看到了兩種人。

“你說得有理,世間事,本無永遠哩敵人,也沒有永久哩朋友。有的是一種關係,關係在情就在,關係亡情也消。所以我們隻要把握住關係,也就把握住了機遇。”

“你個細兒,成天機遇、關係哩。滿腦子一本一塌糊塗賬。哪個時候才能算得清哦。”

“哦,說到這裏。你真哩不恨她?”

“這,你又錯哰。天下人都恨你才用同一種目光看你,一個人恨遍了天下人,那這個人想不成為瘋子也難哰。恨天下人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你願意跟自己過不去?”

“哈哈哈哈——黃哥看來你真成佛哰。”

““佛?哦,佛?狗屁哩佛……象呃……天下人豈不都成佛哰?”

“也是也是。”

“那時看著她離開哩背影,那個剛遇見時來輕鬆,離去時卻沉重哩背影,我哩願望似乎抽出了新芽。但是我並沒有幻想用自己哩行為打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