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你也別說得那麼難聽。今天這必不可少,真哩必不可少……”他說。他仿佛看到一雙眼睛,在半空中飄緲著,這是一雙滿是鄙夷的眸子,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埋藏在深深的記憶裏,令人心有餘悸而又茫茫然然。這不就是十五前,而現在仍然清晰可見的眸子嗎?
“真的就到了必不可少哩地步哰?我看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樹芳冷冰冰地說。
他實在不知道樹芳今晚怎麼會如此衝動,不明原因,就不得不按下心中的疑惑,等待迷底浮出水麵。
樹芳似乎在迷麵上打著轉,總是不停地打著插邊球,就是不把球往門洞裏射。
“常言說,不卑不亢真丈夫,可你倒好,現在你是整得哩事你不整,整不得哩事,你轉彎抹角挖空心思都要去整,而且一整就不亦樂乎。”
在樹芳地步步緊逼下,他也漸漸打消了問清緣由的念頭。
樹芳在一陣狂風驟雨之後,突然厲聲道:“世界上有許多道理,經過你這種人的口,想不成為邪道都難。”
這倒突然激發起了他的一個念頭。他深知,公事、同事間的事要在餐廳裏解決,而小夫小妻間的矛盾,卻隻有一個地方,而且隻有一個地方才是最有希望圓滿解決問題的最佳場所。“你不是說要邪哩嗎?我們就來旅遊旅遊,咋個些?我想向你證明一下我今天哩清白。”
“你這種人還會有清白?你……你……真哩……真哩……慢點……把你身子整幹淨……唉喲……再說。黃權路,你要臉不要唉喲臉。”
“兩口子在一起,不要臉就是要臉。要臉那就不是兩口子哰。兩口子兩口子不就是兩個口子麼。”
“輕薄下賤無聊………唉喲……無聊……滾開。”她的口氣漸漸倒似哀求起來,一邊如處女般躲避,一邊腐女般迎送,“再說人家今天身子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不行,事實勝於雄辯。你不也想查明事實真相麼?”
“人家……人家的……的確有點不舒服嘛。”
“哦,原來你是身子不舒服才拿你老公來當出氣筒啊。不行,無論如何,我都得教訓教訓你。省得你以為老夫是一盞省油的燈。”
“我怕……你哰……還不行嗎?下次好不好?”在一係列操練多年的技巧的運動下,樹芳鼻息漸漸急促起來。“過了這個村就沒得那個店哰。”
他的話雖然如此說,但是他深知,對待突然蠻橫的女人,你得付出比時更多的溫柔和耐心。而此時言語已經顯得蒼白無力,他想起了紀文跳盤舞時,手指的嬌柔,舌尖如水波一般靈動,微微的唏唏聲足以蕩起樹芳的嫵媚。
他一邊在序幕中徜徉,一邊口中吐出了兩個字“盤舞”。她聽到再次輕呤,的確是“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