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1 / 2)

那人跪在地上直叫:“爺,饒了我吧……”

於影心走到女孩近前看著眼熟,她仔細一看是那個買花的女孩。女孩好不容易賣掉最後一把鮮花,她要回家剛進了小巷裏卻一個流氓尾隨著攔截。女孩在驚恐中見又被闊太太救了,她忙給於影心哭著鞠躬,她以為今天自己是遇到了一位女貴人。

於影心見張吏鳶擒住那個流氓,問小女孩:“認得他嗎?”女孩眼含淚花對於影心搖搖頭。於影心拉著女孩的手說:“去看看。”

張吏鳶拎著那人脖領子往這邊走,那人歲數不大頭發留著一個中分。於影心走進看清了是那個紈絝青年。於影心對著紈絝青年發出一聲冷笑:“是你?”

紈絝青年用手抹鼻子,手上帶著鼻血。他搖搖腦袋直直腰,竟然耍起了紈絝習氣嚷著:“你是誰?本少爺不認識!”他可真沒記性,沒過兩分鍾忘了挨揍。

“少爺?”於影心火冒三丈,她隨著譏諷的話音,冷不防飛起白皙小腿,腳上皮鞋帶著高跟,對著紈絝青年的褲襠踢去。紈絝青年隻顧擺架子,他從沒想到大美人的皮鞋踢到了褲襠。於影心這一腳比張吏鳶的那一拳還要命,他疼得子哇亂叫,雙腿蹦起半尺之高。他雙手捂著褲襠,哭爹喊娘叫:“少奶奶,饒命!”

張吏鳶怒視紈絝青年問道:“你爹是誰?敢說慌,一掌劈死你!”紈絝青年穩穩神兒,咧著嘴巴回答:“我爹是杜子恒,在警察局。”

杜子恒是原警察局軍情處處長,日本占領上海後投降日本人當了漢奸,此後,很少人知道他的行蹤。此人,先前主要負責抓捕在上海地下黨,由此可知,=

“你住哪?”張吏鳶死盯著紈絝青年問,兩眼寒光。

紈絝青年猶豫片刻,腦門冒出一層汗珠。於影心一手叉腰,腳一跺:“說!”大有不說,又是一腳之姿。

“城隍街127號。”

於影心喝問:“你叫什麼?”

“杜雄……”

張吏鳶聽對方並沒說謊,對他罵了一句:“滾遠點!癟三!”

杜雄紈絝仗勢欺人,他揍也挨了被踢得罪也受了。他一聽對方放過了自己,轉身就跑,他險些撞上從外麵走來的一對戀人。

一位姑娘被嚇得尖叫:“有賊!”男的剛要大罵,見到弄裏還有三人,他驚慌得問:“你們誰?”買花小姑娘認得來人:“秋哥是我,肖娟。”

張吏鳶經常早出晚歸,加之他搬來時間不長,對這裏附近鄰居非常陌生。二人和肖娟一起向巷裏深處走去。他才帶於影心又走過兩扇門,於影心比較心細應該是臨街的第三個個門。

張吏鳶一推門,大門關著,他連敲了三下。王巧麗開了門,見了二人是轉身而回,她對張吏鳶帶於影心晚上到雜誌社是有些不滿。

院內,種著一圃草花,五間住房,有兩間屋內亮著電燈。陸京士坐在編輯室,在王巧麗的辦公桌上,擺著一瓶酒,敞著大紙包,裏麵是一包牛雜。

陸京士在逃掉以後,到了一個斜街上買了酒肉,他鬼使神差的找到了雜誌社。張吏鳶帶於影心跟著王巧麗進了編輯室。

張吏鳶對陸京士,叫道:“陸兄,來了?”陸京士站起來,氣呼呼的說:“躲災……”

於影心看著陸京士那幅悲催的樣子,譏笑問“有火災,水災,是躲槍災吧。”編輯室很簡陋,兩張棗木桌子裂著紋,幾個書櫥到處都堆放著很多不同板麵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