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瞪著眼問張吏鳶:“總編,我們小雜誌,要多搞點帶骨氣的新聞,也不枉叫自由國際。”張吏鳶沒理會齊眉,對崔誌說:“就這麼定了。”
“行。”崔誌實際上讚同張吏鳶的主張,上海灘是日本人天下,對著幹隻能自己吃虧。
齊眉隨便扒拉了幾口飯,吃完,起身說:“下午,我還有事兒。”她有氣的是自己無意說了猶太人問題,倒好弄成了主題。把反對汪精衛的大事兒弄成了不痛不癢。幾人吃完飯,大家各忙其事。張吏鳶抄起電話,撥通電話:“找一下,阿七。”不多時,阿七來接電話:“哪位?”張吏鳶聽清楚了阿七的聲音問:“是我,你什麼時間得空,我請你喝茶。”阿七身邊有人,他隻得說:“這樣吧,我得空,給你電話。”
“好吧。”張吏鳶剛放了電話,才點上煙,電話又急促地響了。
“喂……”
“在忙什麼,幾天也不找我?”對方是賀小微。
在十字醫院大街,丁默邨和季仲鵬坐在一輛黑色轎車上。他打開車窗,手中夾著一支點燃的雪茄,不時叼在嘴裏。路旁停著一輛救護車。四下還分散著十幾個身穿便衣的漢奸。經過季仲鵬幾天對江梅的跟蹤,幾次都不好下手。
午飯之後,有漢奸發現江梅有幾個人陪著去了醫院。丁默邨早就等的不耐煩,當即調集人馬趕到醫院外麵。
季仲鵬的手下,告訴說:“江梅在看醫生。”
江梅患了感冒發燒,她不是得了什麼大病。她無非是看醫生,量體溫,拿藥,頂多也就是輸液。在走廊上站著兩個年輕的記者,一個女編輯跟她看病。他們是為了保護總編安全。星辰報總編魏平東被漢奸們打死後
劉長勝初到上海隻能通過當地地下黨打聽張吏鳶,江梅把這件事應下來。上海淪陷前地下黨組織已經被國民黨摧毀,堅持下來的地下黨所剩極少,很多人改用了化名。因此,尋找火烈鳥難度非常大。星辰報記者胡雲漢,他已經注意到自由國際雜誌的齊眉,江梅並打算見她。她見齊眉並不是因為尋找張吏鳶,而是打算把她培養成地下黨成員。但如果順利沿著齊眉這條線下去,就極有可能找到張吏鳶。
然而,江梅卻被剛到上海急著要出戰果的丁默邨盯上了。
江梅緊皺眉頭看完病,胡雲漢到藥房拿了藥。胡雲漢看向江梅說:“梅姐,我們走。”幾個人警惕地從醫院,走到街上。
季仲鵬坐在黑色轎車內,告訴丁默邨道:“她們出來了!”丁默邨難以掩飾內心的一陣狂喜,把雪茄煙往車窗外一扔,發狠道:“馬上抓人!”季仲鵬推開車門,迅速下車。他下車是抓人的暗號。他對著手下們咬牙切齒地一揮手,十幾名打手像一群餓狼一般對江梅幾人圍攏過去。
江梅抬頭一看街上情況不對,她停住腳步。
此時,幾個便衣已經把胡雲漢和女編輯衝散。江梅後腰上被一個漢奸用槍口逼住,她對眼前的一個漢奸發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