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1(2 / 2)

三個原本是來保護江梅的青年,這會兒,被漢奸們分隔三處。這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搏鬥,胡雲漢還沒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他人已經被按在地上,兩個漢奸反扭了他的雙臂快速戴上手銬。另一個記者揮著拳頭,被對方幾拳打得鼻破血流,他並沒掙脫。三個漢奸,一個揪住了他頭發,兩個漢奸很麻利的把他雙手用手銬拷住。

女編輯掙紮著被擰上救護車,怒罵道:“你們這些漢奸……”一個漢奸瞪著眼,衝到她麵前掄圓手掌打了女編輯一個嘴巴,女編輯即刻嘴角流出了鮮血。

江梅是最後一個被扭到“救護車”上。街上人群被驚嚇得遠遠跑開,人們像躲避瘟疫一樣,驚慌失措。他們看慣了大街上抓人和殺人,隻有躲避這些手拎著王八盒子槍的漢奸才能不受傷。萬一,雙方發生槍戰,躲閃就怕來不及。在上海雙方對抗槍擊事件,時有發生。頃刻間,街上兩頭駛來的汽車減慢速度最終停車,人們在恐慌中往後跑。

十幾個漢奸抓人之後,把江梅幾個人前後弄上一輛救護車。

丁默邨親眼目睹季仲鵬的人抓捕行動進展非常順利,對季仲鵬道:“跟上救護車。”黑色轎車尾隨著救護車駛向76號方向。剩下來的七、八個漢奸他們對著人群一陣叫罵,衝過圍觀的人群呼啦地跑向日租界。

天色陰霾,救護車羈押江梅四人直接駛進菲爾路76號。丁默邨更是情緒激昂地乘坐黑色轎車跟進院內。他現在是把季仲鵬當一個拐棍使著,他緊繃著臉對季仲鵬說:“馬上對他們進行審訊!”

季仲鵬不假思索問:“先從誰開始?”

“先易後難,一個個審,務必擴大線索。”丁默邨一邊進樓,一邊張著嘴巴說:“現在,漏網之魚已經很少。”

“明白了”季仲鵬見對手已經把江梅四人弄下車,他大聲指點胡雲漢胡運漢和女編輯叫道:“把他倆押到審訊室。”又指著江梅和另一個記者:“把她倆收監。”

丁默邨倒著鋥亮的皮鞋直接上樓,他換了一杯熱茶,出了辦公室,李士群去了郊外辦公室門關著,他端著茶杯下樓進了監控室。胡雲漢和女記者已經被扒光了上衣捆綁著吊在木架上。他緊咬牙關,盡管兩條胳膊被捆綁的漲疼。一股怒氣,油然升起,他在被強塞進救護車的刹那,已經準備好為革命獻身。江梅在車上大義凜然,隻對他們說了兩句話:不要怕,人遲早要死;就怕死的不值!他用惋惜的眼神掃了一眼身旁的盛玉紅,她才來報社不久是給江梅當助理。

現在盛玉紅也被扒了上衣和自己吊在一起,純屬無辜。

他們被抓的四個人中,隻有他和江梅是在地下黨一個小組。他心裏不住叨念: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