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 009 危機四伏,槍對槍(1 / 2)

喬治診所,臨街兩層法式建築屬於小型醫院。

二人下了黃包車,於影心停下腳步,見離診所相隔著一個藥鋪有一個買鮮花的女孩。她扭著身姿過去買了一捧鮮花抱在胸前。付了錢,高興的女孩直對她鞠躬。因這位漂亮大小姐,把她鮮花買去了一半。買完鮮花,她就可以回家了而家裏也就可以有米吃了。

日本人占領上海以後物價飛漲,有人喜歡把它形容為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實際是災難性的,生活極端痛苦,幾天沒飯吃眼看著自己家親人活活餓死,加之日本憲兵橫行霸道和流氓地痞的搶劫……今天幸福的人們難以體驗到當時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於影心買了小女孩手中的鮮花也是菩薩心腸了。

於影心手捧著著鮮花與張吏鳶進了醫院,一樓是幾個門診,上了二樓這才是十幾間病房,牆壁塗抹著白灰,走廊上鋪著木地板,一個難聞的酒精和來蘇水氣味。在最北麵一間病房,門前多了一條板凳,上麵坐著兩個身穿病號服的年輕人,顯然是吳醒亞的警衛人員。吳醒亞挨了一槍再不敢大意,警衛不僅認識張吏鳶還很熟。

一個便衣見了張吏鳶來看吳醒亞,開門進去報告了一聲:“張吏鳶來了。”

吳醒亞肩膀上斜吊著繃帶斜靠在病床上打吊針,他正鬱悶著,精神一閃笑了:“快讓他進來。”臉上一掃陰霾略帶出興奮。

張吏鳶走上前問候說:“站長,好些了?”

吳醒亞忙說:“不礙事。”他受了CC指派潛伏在上海並沒帶家人過來,可見張吏鳶在報館對柳文說他家人去了醫院不是實話。

於影心把鮮花對著吳醒亞莞爾一笑:“不礙事就好。也多虧張先生,當時手疾眼快。”

“是的,不是張老弟,這會兒,我已躺在了太平間。”吳醒亞逗趣的說,在私下,他還是和張吏鳶稱兄道弟,不過,他眼神在張吏鳶和於影心之間瞟了一眼,暗想戴笠真行,為拉攏張吏鳶把情人都使上了。

張吏鳶卻換了一種口氣說:“站長是吉人天相,我這拳腳功夫,不值一提。”他說的似乎輕描淡寫,但他意識到上海灘危機四伏,危機來自兩個方麵,一個是日本憲兵和特高課血腥鎮壓,二是中國人漢奸為虎作倀。

吳醒亞遞給張吏鳶一支香茄煙,非要幫張吏鳶點上,診所規定不允許吸煙,對他並沒約束力。吳醒亞吸了一口煙發狠的說:“我正在查,誰敢派人對老子開槍!查出來,把他祖墳刨了!吏鳶,你分析是哪方麵人幹的?”

張吏鳶沉著臉思索說:“在上海無外乎是黑幫、日本,還有就是李士群。

吳醒亞歎息地努努嘴說:“我也是這麼考慮。李士群是汪派來,他和日本人勾結在一塊,是最大威脅!”

猛然,隔壁傳來幾個女人哭聲。

吳醒亞氣氛起來說:“上午,又住一個被刺殺的,是市政府一個秘書長。現在八成是死了。”他說完,頓了頓又告訴二人:“在這層樓,就住了五六個被打傷的。想想,比他娘的小日本攻打上海時,傷的政客還多!”

張吏鳶點點頭:“是的,傷得不算,被暗殺人數,飆升到三百之多。”

於影心氣氛道:“白色恐怖!要說,真該以牙還牙!”

中統和軍統合力對李士群和日本人對殺,實際上早在戴笠來上海之前已經開始隻是還沒形成氣候。戴笠手下已暗殺了陸伯鴻水電經理、範肇等一批漢奸。

張吏鳶和於影心和吳醒亞告辭,走出喬治診所,天色垂暮。

在1882年,英租界成立上海電光公司以後,由此逐漸演變成一座不夜城。在電燈照耀之下,把國粹歌妓文化將上海點綴的惟妙惟肖。即使在淪喪之後,也不乏有百樂門以及大世界等諸多消遣場所。西方文明摧垮東亞的沉寂之夜,酒吧、舞廳、爵士樂、洋酒、外國樂隊、摩登女郎……奇葩了,奴役下的外灘。

二人走了一會兒,距離張吏鳶住處很近,有一個中式餐館。該辦的辦完了,接下來是張吏鳶和於影心之間,如何度過這個柔情夜晚。張吏鳶自覺是被美女蛇纏上,選擇拒絕反會被美女蛇咬一口,他對於影心說:“肚子餓了,我請你。”

“阿拉,請你……”於影心學著不倫不類本地話,她與張吏鳶他同時說出,二人會心一笑,於影心很自然地挽起張吏鳶胳膊,二人大大方方走進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