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日本特高課譯電員惠子,她胸部高聳裹在軍服,人還娟秀清新是負責破譯密碼的,她手裏拎著一個黑牛皮文件包。她把最近破譯的一些相關文件隨身帶來,但仍然沒有任何重大發現。
川島芳子翻閱了一會兒資料,把文件往辦公桌上一扔,斥責道:“你們都是吃白飯!從現在起,你們組加班加點!搞一個計劃!”
“是,將軍!”惠子一個立正姿勢用日語應道。
川島芳子對日本手下是很少客氣,因為日本軍人到中國是為了天皇的“聖戰”,他們天生對上級就沒有不服氣一說,是機器可以沒人味,根本不需要客氣。生氣打她們幾個嘴巴還會一動不動,絕對不會評價對錯隻有堅決執行,即使錯了也會一言不發。
川島芳子正要開罵,辦公桌上墨綠色電話機響了。她抓起話筒:“我是芳子!”
電話是季仲鵬在一樓打來,
“好。我馬上到!”這消息一掃川島芳子臉上陰霾,季仲鵬到了76號以後表現可嘉,按他照暗殺名單已派人幹掉十一人。
“還沒來得及,向他彙報。”季仲鵬當漢奸玩得精明,打算越過李士群先討好川島芳子。可知道,日本人不吃這一套,特高課係統不允許越級彙報,除非上級有叛變行為。
川島芳子給予糾正說:“下次,先向李士群彙報。”
“是,我馬上彙報。”
李士群對著電話問道:“說具體。”此時,汪精衛還沒對外宣布成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特務委員會特工總部,在對76號已稱呼李士群部長。
季仲鵬對著話筒,隻得如實彙報。
“不用說了,我馬上到審訊室。”李士群說完走出辦公室。在樓道,遇到川島芳子和惠子下樓。
惠子立正算是行禮,用流利中國話說:“部長好。”
川島芳子對惠子擺擺手,意思叫她回司令部。特高課在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江灣路10號大院內,日本司令官是鬆井石根大將。川島芳子也常回該院特高課辦公那裏戒備更為森嚴。
李士群對惠子點了一下頭,她這才一扭屁股先下樓。二人無話,因為二人找不到適合的話題。要說,審訊可以破獲上海地下黨組織,不是立功就是收到獎賞,也許是因為馬上他們會見到非常血腥的場麵。外界傳說二人是魔鬼,他倆也自然聽到過對76好的惡評。有誰知,二人在晚上還做噩夢?
二人緘默無言下到負一層。這就是令外界恐怖的魔窟76號審訊室。既然是魔窟,盡管亮著電燈也令人感到陰森恐怖。這裏盡管大熱天,他倆也不覺毛骨悚然。
在審訊室隔壁是一間監視室,在審訊室有一個特殊玻璃窗。在審訊室看不到監視室裏麵,在監視室內卻可以通過這道玻璃窗,看到審訊用刑和發出慘叫的全過程。在監視室玻璃窗前,有幾把脫了漆的椅子,一張沒人用的長行桌子。在桌子上安裝著一個嶄新話筒,對審訊人員可以發出指令。
透過玻璃窗,見在審訊室一個長木架上,用繩索綁著一男一女兩個受虐很久的人,男的被扒去長衫赤膊隻剩一條藍褲子,女的二十多歲,披頭散發,穿著一件帶洞的淺灰旗袍。二人雙手被綁在一根長木架上,似乎像耶穌被吊上絞刑架,兩邊是擺滿五花八門各種刑具……被弄到這兒審訊,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除非招供,不招供必死!
被綁的男人緊閉起雙眼,以掩飾內心惶恐……女子反倒勇敢,怒視著季仲鵬一夥,幾個審訊人員光著膀子滿臉橫肉的站著,在等監控室發話。
桌上還放著一張紙,上麵是二人基本資料,川島芳子看了一眼,對李士群發狠說:“人抓了十天,今天才帶來,亂彈琴!”
李士群看著審訊室說:“下麵人,好大喜功,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