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騎兵還多半佩甲,雖然鐵甲較少,但加上水壺幹糧等雜物,每匹馬的負重都是不輕,在奔跑了一上午之後,戰馬身上都是汗流不止,疲憊不堪,這些馬普遍較為瘦弱,雖然戰馬是軍中的財富,也是這些騎兵和內丁立身的根本,但一支軍隊要緊的是軍紀,否則營兵也知道上了戰場武藝高強保命的機會更大,但若是沒有將領用軍紀嚴格督管,士兵們仍然習慣耍滑偷懶,真正自覺訓練的人百中無一。
騎兵們也是如此,明知戰馬是自家根基,但除了少數人用心照料外,很多騎兵都隻是應付了事,甚至有一些騎兵會將撥付的馬料偷偷拿出去變賣。
當然大將們的內丁們是不屑如此,他們的鎧甲更為堅固厚實,兵器也更為銳利,戰馬也是比較高壯。
就算在停下騎隊,照料馬匹時,他們的態度也更加認真仔細。
這些騎兵把活計做的差不多了,就把馬散開,由它們在田野裏啃食著青苗。
就在這時,劉之幹等大將才帶著步兵趕到,雙方會合之時,劉可成騎著馬趕過去迎接。
“老劉。”劉之幹迎上來,問道:“昨夜那些混帳東西抓著沒有?”
“慚愧。”劉可成很穩重的道:“追了半,隻看到幾泡新鮮的馬屎,實在是晦氣。”
“真他娘的!”劉之幹臉上顯露怒色,道:“居然敢偷襲我們,真是膽大包。待到了雲梯關,一定不分良莠,一律殺光。”
劉可成默然不語,姚文謙忍不住道:“少將軍息怒,還是要留一些懂鹽田曬鹽法的內行,不然大帥知道了定會不高興。”
劉之幹臉上凶戾之氣漸收,點了點頭,頗為認真的道:“到時候留下鹽池裏的人便是,不過要心有人蒙混。”
幾個大將都是點頭稱是,不管怎樣,他們和劉之幹是一樣的看法,這一場戰事是毫無懸念可言,等他們趕到雲梯關千戶所的那,就是事情結束的時候了。
各人都感覺有些疲憊,到今為止,出兵已經是第七了,從淮安抵雲梯關千戶所不過二百三十裏不到,他們在開初那幾每都要考慮就糧的事,所以每行軍不超過二十裏。
後來劉澤清感覺走的太慢,派人嚴詞訓斥一通,這些大將才決定走快些。
走的快了,卻是沒有軍糧補給,隻能提前派少量兵馬在四周征糧,而且要的是幹糧。
士兵們當然怨氣滿腹,他們原本走的慢,一最少還能吃兩頓熱食,現在早晨喝點熱水就幹餅子,中午隻能喝冷水,隻有到了晚上,可以到集鎮和村落想辦法弄點好吃的,所以每這些營兵開拔之時就是想著紮營,過了午時最多再走一個半時辰左右,還大亮就吵嚷著要紮營。
由於軍紀不佳,法不責眾,就算將領能隨意用軍法殺人,當犯軍法者是大多數人時,大將們也隻能妥協。
就算有劉澤清的嚴令,他們一最多也隻能走不到三十裏,這已經是等於在本土行軍的速度,若是換了客境,道路不熟,人地兩疏,怕是要走的更慢一些。
“料想被這麼一趕,他們也不敢再來了。”劉之幹神色傲然的道。
眾人雖不喜劉之幹這種狂傲的態度,卻也相當以為然。
劉可成笑道:“昨夜也是驟然間叫他們占了便宜吧,聽聞他們連弓箭也沒有。雖突襲時用刀槍最好,後來火勢起了,咱們的亂兵嚇的到處跑,火光之中也沒有人用弓箭射殺那些敗兵,有人敵騎數十,其中沒有一人能在馬上騎射。我想,這些多半是些土包子,能騎馬揮弄刀槍就算不錯了,能在馬上騎射的怕是一個也沒有。”
“可成的是。”姚文謙道:“騎兵便不要再追趕了,步營也休整,半個時辰後咱們繼續走,響午過後,能多走一會是一會兒。”
“是。”劉可成一抱拳,答應下來。
正在眾人商議妥當之時,一隊數十騎的騎兵又出現在地平線上,相隔並不算遙遠,在那裏有一些姚文謙派出的哨騎,十餘騎被這些騎兵圍住了,正在加以追捕砍殺。
在眾人眼前,那些騎兵快很被圍住了,騎槍戳刺,馬刀砍殺,山東鎮的那些哨騎們紛紛慘叫著落下馬來,甚至人們可以看到人頭滾落下來。
隔著很遠,仿佛都能聽到骨頭被斫斷的聲響。
“操!”劉之幹眼睛瞪的如牛眼一般,眼前這事,算是涮新了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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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精神狀態不太好,緩一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