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來提OKOK表示讚同。他說他以前當大老板的時候,也碰到過這樣的事。不過那女人家後麵是個水渠,樓房也不高是個二層樓,他跳下去的時候也是春天,渠裏正好沒水就把腿摔斷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去女人家偷情了,寡婦家也不去。再說現在他破產了,這樣的事好多年都沒發生了。看得出他對我的遭遇表示極大的同情。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呢?好女人外麵多得很,壞女人跟前不要去。”他用維語說。
“麻達事情總是喜歡跑來找我。你的兄弟可憐的很,爸爸死得早,現在媽媽也死了。想找個洋缸子好好過日子,可是偏偏碰上不好的女人。”我用維語對阿不來提說。
但是這件事我肯定不會罷休的,這是關係到一個男人的榮譽問題。在阿布來提的鼓勵下,我開始謀劃一件事。當然先從楊秋榮身上下手。
第一個目標是她的酒吧。
當時她就住在酒吧裏麵。那個男人經常來找她,兩人成雙入對的,外人看上去親熱的不得了。為了預防萬一,我在楊秋榮的酒吧門前瞎轉的時候腰裏還藏著一把水果刀。那個男人長得像北極熊,不藏暗器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萬一發生肢體接觸,也好有個正當防衛的借口。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事情卻向另一個方向發展著。我的水果刀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刀柄上全是汗珠。這時候肉頭肉腦的本性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我開始猶豫。找了好多借口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開脫。
其實楊秋榮也不想那麼做,她是沒辦法,這件事換哪個女人都會這樣做的。總體來說楊秋榮是沒有錯的,那麼錯在哪裏呢?難道是那個熊一樣的男人?他有什麼錯啊?人家又不知道我也愛著楊秋榮。要是知道沒準那天晚上人家會自動離開的。
那麼肯定是我的錯?誰能控製住荷爾蒙的發展方向啊。我年輕,寫作的時候總是來杯白酒,遇到情感問題總是寫不下去,憋的難受隻好到處亂跑。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那麼大家都沒錯嘍?社區有次派人來叫我去吃低保,他們說寫辛苦來的又慢,沒稿費的時候低保也可以頂上一陣子。
我哪能吃低保啊,我有的是力氣,要是去人力市場找活幹,也能維持一天的生計。不能給國家找麻煩。再說我是一個特要麵子的人,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人雖然長得齷齪但不能幹齷齪的事,不能占國家的便易。
我的腦子都被複仇和吃低保的事攪亂了。
就在我拿不定主意時,老黑出現了。
老黑是我們兄弟姐妹裏麵最有出息的一個,也是同樂巷的驕傲。
我們都很煩和老黑在一起。這家夥是個話簍子,他可以一口水不喝說上好幾個小時,話一多兩邊嘴角就會出現白唾沫。有時候他也會伸出舌頭把它們舔回去,有時候就忘記了,白唾沫就越積越多越積越大,最後“呯”一下炸了他一臉。這時候誰要跟他近,也跟著一起倒黴。
老黑說話的時候你基本插不上嘴,而且他說話的時候也不受外界的幹擾。你說你的他說他的,最後敗下陣來的肯定是你。要麼他突然停下來讓你說,這時候你的腦子裏早就被他攪成一鍋粥,裏麵全是他的想法,還說個屁。所以他是個當官的料子。他在我們兄弟圈裏年齡最小,個頭最大,戴著個寬邊眼鏡,大分頭,每次出門都在上麵打發膠。還挎著一個皮包,即像公務員又像時尚青年。
老黑最讓我瞧不起,小時候他家出身不好,他爸爸是個大右派。黑子常被人揍,沒少讓我和阿布來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