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現在越來越頻繁了。我考，這是啤酒沫！”
我笑了起來，黑子說你笑個蛋。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提這事有意思嗎？我是個宿命論者。一切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不能全怪普加。他也是好心讓我們過去的，還給我們找了好多事做。後來是泡沫經濟在作怪，再說阿布來提也沒怨恨他。我們早晚會破產的，隻是時間問題。因為時代想著法子要把我們這種人淘汰掉。以前把我爸爸淘汰了，現在又開始淘汰我們。”
“我聽說你結婚了？也不打個招呼，你沒把我當你的好兄弟。”黑子遞給我一支煙。
“你聽誰說的，我結婚了？不要聽信謠言，這對那些想和我結婚的女人是個打擊。以後我還怎麼找老婆？”我笑著說。
“你不是已經找上了嘛。嫂子漂亮吧？搞藝術的人都注重外表。我還聽說你被別人涮了，就是你當了火鍋裏的肉片。是二皮條告訴我的。所以我來找你了。”黑子說。
“扯蛋。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肯定是阿布來提告訴她的，這個家夥一直對她有意思。是不是名人都這樣？這些年有關我的傳聞還少嗎？今天說我結婚了，明天又說我在別人的床上胡搞被別人的老公逮住了。我在你們眼裏都成什麼了？是不是很可笑？我是藝術家，是有道德底線的。我現在真的是一個人。騙你是這個！”
“你總是沒有長性。不是兄弟說你，你和二皮條那會兒，我們都勸你們把證領了，你可好就是不聽我們的。把人家愣是氣得跑到廣西搞傳銷去了。”
“我那會兒不想結婚。我現在不想談二皮條的事。”
“煮熟的鴨子飛了。”
“誰是煮熟的鴨子？”
“二皮條。”
“我現在不想談二皮條。咱們談點正事吧，最近我想拍個小電影。我來寫劇本，你在溫泉縣，又是個副鄉長，到時給我拉點讚助。”
“好啊，宣傳我們溫泉縣，當然是件大好事。你是個天才，幹點正事總比瞎整要強。什麼內容？”
“還沒想好。好像是有一幫子搞藝術的，他們來到成吉思汗城堡。那個城堡在賽裏木湖那裏，你還記得幾年前拍《蒙古王》時留下的電影城吧？”
“記得。我還當過一回群眾演員呢。怎麼啦？”
“就是有一幫子藝術家，他們到了那個電影城裏。他們組成臨時家庭。不是真的，我指的是在電影裏。”
“明白，那又怎樣？”
“他們住在成吉思汗城堡裏。”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們開始做飯。然後大家一家一家輪流品嚐。每天都評出優勝者。也評出做得最差的。”
“聽不懂。你能給我一個角色嗎？我從小就喜歡當演員，要不是我爸爸老拿皮帶抽我，我早就成功了。我不是個從政的料子，練了十幾年就剩下一嘴白唾沫。現在副鄉長裏麵就數我年齡最大，沒希望了。有時候在台上說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麻達沒有，當然可以給你一個，你扮演一個蒙古士兵，負責看押做的最難吃的人。把他們關進土牢。”
“隻是看管嗎？”
“是的。隻是看管。”
“沒有一句台詞？”
“沒有。高興的時候你可以用刀把子打犯人。”
“能不能在城堡裏劃出一塊地來，你知道我在鄉裏負責生態農業。最近我們那裏有個叫李植芳的女人，在大田裏種植黑木耳獲得成功了，我想把城堡的四周都種上黑木耳和野蘑菇。這樣起到宣傳作用。我們還組成了合作聯社進行全鄉推廣······”黑子打開一瓶啤酒興致勃勃地對我說。他的職業病犯了。
“打住吧你。這又不是廣告片，要不幹脆搬到你們鄉裏拍去球。”我一口拒絕了黑子的提議。
“那我就沒辦法給你拉讚助了。煮熟的鴨子又飛了，這次不是二皮條。”黑子聳聳肩說。
“你要是真拉上錢，城堡四周可以種上一點木耳。你真能拉上讚助嗎？”我不放心地問他。
“當然，我們有這筆資金。”黑子說。
這時候楊秋榮走過來。她的客人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