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隻能活一次(2 / 3)

“哈哈嘿嘿,你沒發現的東西還多著呢。我騙你是驢,那女人真不是我老婆,前麵在電話裏騙你玩呢。喝酒喝酒。說你的馬鞍子的事!”

“你不缺錢,可是沒有路子。我沒錢,可是我有路子。咱們倆個加起來肯定會成功。”普加說著給我倒了一杯酒。這酒是地產酒,人一喝就要發瘋。

我在家裏無事可做的時候,普加在阿拉山口已經混得相當有錢了。那時候蘇聯剛剛解體,阿拉山口遍地黃金。每次普加回來都在我和阿布來提麵前炫耀他的財富。還說山口的小姐如何如何漂亮,好多都來自歐洲什麼的。普加在那裏有座別墅,日日歌舞。這讓我和阿布來提相當眼紅,阿布來提當時是我們城裏運輸界的大老板,有個車隊,四輛大卡車。說他是大老板有點過頭,反正當時他日子過得相當不錯,是好多女人羨慕的對象。而我當時是個啃老族,憑借父母留下的產業,也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後來,衝動是魔鬼。我和阿布來提一起跑到阿拉山口做生意去了。情況你們也看見了,阿布來提生意越做越爛,最後一個人回來了。而我卻在苦撐著。當時我是職業中間人,這個職業說雅點叫經紀人,說難聽點就是二道販子。我的職責就是聯係貨源再找買家,兩頭不讓見麵。中間賺個差價。隻要賺錢,啥都倒騰。鋼鐵,木材,免稅汽車,棉花,還有舊軍火,這些生意我都幹過。

我們過去以後才發現,普加根本不是什麼大老板,這家夥是個狗販子,專門從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共和國那邊往中國這邊倒騰寵物狗。當時寵物狗在我們中國是個稀罕貨,拿錢買不到。他掙了不少錢,有了錢人也仗義,經常請我玩。我那時混得不太好,中間人這碗飯不好吃,經常挨餓。我最落魄的時候給舞廳當過大堂經理,眼睜睜看有錢人玩小姐。那感覺比當太監還難受。

後來,我離開了阿拉山口,我們見麵也就少了。最多也就打上幾個電話。現在普加找上門來,我還真的有些吃驚呢。後來才知道這家夥也破產了,中國狗現在滿大街都是。

“你不是在跑黑車嘛,挺好的啊。”我說。

“現在啥球事情都不好幹。跑黑車容易得心髒病。政府抓得厲害,要是抓住了罰好幾萬呢。我現在隻能晚上跑。”普加說著古都把一杯酒咽了下去。然後辣得嘴巴變了形。

“我還是覺得你開黑車好,錢來得快。”我說。

“唉,煩死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他說。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難道就不能給我說說?”我對他說。

“喝酒!喝酒!說說咱們的計劃。”普加舉杯。

普加的計劃是這樣的。他說,這年頭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草原上賽馬活動也多了。現在放羊的人喜歡賽馬玩賭博,獎金高得很。我們倆個人合夥從內蒙古進上一批馬鞍子,因為這裏的人不會做這種馬鞍子。內蒙古的馬鞍子在溫泉草原上特受歡迎,騎手就認內蒙古產的馬鞍子。我們把馬鞍子賣給那些放羊的人,一隻馬鞍進價300塊,賣給放羊的人1000塊。除掉成本和開銷,一隻馬鞍子至少可以賺500塊。

“你出錢我出力,我是蒙古人,溫泉草原我的天下。你老哥隻要坐在家裏等著分錢就行了。”普加說。

“你這個想法好是好,可是賠了咋辦?那些放羊的家夥賴皮的很做生意不給錢。”我對普加說。

我和山上放羊的人沒打過交道,聽說他們做生意比較賴。萬一血本無歸也說不定,這年頭把自己的錢袋子看緊比什麼都重要。但是普加一番動人的說教讓我改變了先前的想法。他說,我們不怕他們賴皮,他們越賴皮越好。他們不給錢,我們就拿他們的羊。現在城裏的羊肉都賣到了60塊錢一公斤了。羊在山上不值錢,哪家沒有幾百隻。拿到山下就不一樣了,一隻大羊可以賣到1600塊!比馬鞍子值錢多了。

原來是這樣啊,不說不知道,普加這麼一說,我覺得這生意真的值得一試。

我現在對普加的話深信不疑。因為普加是蒙古族,他對這方麵的行情比我清楚。而且我們還是老朋友,在阿拉山口的時候他為人很仗義,那時候他經常請我喝酒泡妞,在很多場合給我撐麵子。就衝這些,也應該回報人家啊。和他合夥做生意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錢閑著也是閑著,先投上20000塊,賠了損失也不算太大。我現在已經答應和普加合夥做這筆生意了。我們還做了分工,由我向內蒙古方麵打錢接貨,他負責在草原上推銷。

我們碰杯,擊掌,盟誓。

其實我的狀況不像楊秋榮說的那麼糟糕,當時我是真心想娶楊秋榮做老婆,所以我留了一手。我想考驗一下楊秋榮是不是對我真心,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大家都不是童男玉女,倆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什麼好貨,大家在一起過,從此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是楊秋榮先沒有信心,主動跑掉了,這也怪不得我。她走後,給我造成很大麻煩,我都不好意思對別人說這些。

隻有阿布來提和大毛他們知道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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