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爾的祖上回答說:“尊敬的陛下,我在這裏打饢呢。你看我饢坑裏的火焰有多旺啊!”
將軍聽罷大笑。
“卑賤的婦人,你以為我們是一群來自喀什葛爾的瞎子?這裏明明是個荒蠻之地,而你偏偏卻說在打饢,好吧,明天的這個時間,你備下300個饢,我們來取,取不上就取你那顆不懷好意的腦袋。”
說罷,將軍揮鞭而去。
“後來呢?她變出饢來了嗎?”我問阿娜爾媽媽。
“後來啊,我的祖上祖上的奶奶,她果然變出300個饢來,一個也不多一個不少。”阿布來提的媽媽笑眯地說。
“再後來呢?”我纏著她不放。
“再後來,將軍就把她抓走了。今天讓她變坐金山,明天讓她變坐銀山。你煩死人啦快快滾蛋吧!”阿布來提的媽媽說著送我一個熱乎乎的烤饢把我從她們家裏趕走了。
故事回到原點。麻煩事一個接一個。古麗準備踏上尋找阿布來提之路。她邀請我和大毛一同前往。我無所謂,一個人的生活很簡單,沒有牽掛,再說我們是尋找兒時的小夥伴我的好鄰居呢。大毛猶豫不決,找了好多借口不想去。一會說他家活多沒他不行,一會說他的皮卡車又老又破不能出遠門,而且沒有牌照白天不能上路,交警現在晚上也設埋伏。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把老婆花花一個人留在家裏。他不在家,幫花花幹活的男人很多,這成了他的心結。沒有把柄又不好直說,所以憋在心裏難受死了。
我現在連個鬆鼠都畫不出來了,攤上這些破事哪有心思畫畫啊。實際上我很高興跟隨古麗去尋找阿布來提,隻要能擺脫死神袋鼠讓我幹什麼都願意。這家夥現在越來越難伺候,街上羊肉貴死了,65塊一公斤,這家夥一頓就吃光了,一天最少要吃兩公斤。酒量也一天比一天大,而且不光酒量大對酒的品相口感也一天比一天刁蠻。這貨喜歡喝醬香口味的白酒,我不得不在製曲上狠下功夫。
以前我燒的酒,那是很講究周期性的。端午踩曲重陽投料,一個生產周期就是一年,再經三年陳釀,加上原料進廠和勾兌存放的時間,我所供給同樂巷酒鬼們的白酒平均酒齡都是在五年以上。
那時候我基本上以商業化模式操作一切,以酒養酒日子還好過。可是自從酒廠被酒鬼們的老婆搗毀以後,我失去了經濟來源,基本上靠地窖裏庫存酒過日子。地窖裏的老酒很快被死神袋鼠和大毛他們喝光了,我不得不重操舊業。現在燒出來的酒根本談不上周期性,每次都是剛出酒的時候死神袋鼠就拿著一隻大碗等著接。為了滿足死神袋鼠的口感需求,我不得不從網上購進一些化學添加劑,分濃香型和醬香型,在酒裏麵加上一點白顏色的液體出來的酒是濃香型,這種酒大毛喜歡。死神袋鼠喜歡喝醬香型的酒,我就在裏麵兌上一點黃顏色液體。
後來為了降低成本,我幹脆從四川購進大量散裝白酒,我假裝燒酒其實都是作秀給他們看,實際上從蒸鍋裏流出來的都是假酒。趕上有風的時候,燒出來的酒裏麵還有股淡淡的雞屎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