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在巴紮別克大叔的別墅開了戒以後,二皮條現在有事無事也喜歡和楊秋榮喝幾口。
“酒可以讓人快樂,忘記煩惱。”楊秋榮對二皮條說。
“酒還可以讓人亂性。我喝多就睡覺,從不胡來。”二皮條說。
“是哪個牲口說我酒後胡來了?要是讓我抓住他,非撕爛他的臭嘴不可!”楊秋榮惡狠狠地罵道。
有一次楊秋榮喝多了跑去找我算賬,半路上又改了主意,她想把她的新男朋友介紹給我,好好羞辱我一下。於是又返回去找她的男朋友。找到後楊秋榮又改變了主意,這次決定去牢房和我好好幹上一架。就這麼回來折騰,到天黑也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
“你總是把亂性當成罪惡的,這是不道德的。表麵上你是在提高公民的道德素質,其實表明你是個性冷淡。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這個社會就太虛偽了,人口照樣增長,可是看上去大家都裝得啥事都沒做似的。生個孩子都不敢承認是自己的。亂性和胡來這兩個詞從你嘴巴出來真讓人感到羞恥。你自己羞恥不算,還把大家也拉上一起跟你羞恥。”我對二皮條說,這個觀點得到了楊秋榮的肯定。
“遇上你們這些不講理的貨,算我命苦。”二皮條說。
二皮條喝醉後不想回城堡,她看見一隻老鷹在天上飛翔,就讓我開車去追。我把車開得飛快,草原像一個柔軟的曲線,我們沿著起伏的草原追逐著那隻雄鷹。鷹在藍天上飛翔的時候,草地上就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太陽把雄鷹的影子照射在我們的越野車上,剛開始我們超過了它,後來它又超過我們。
“我好舒服,就是沒勁兒。沒想到奶酒也這麼好喝。咱們走的時候再買上一壺路上喝就好啦。”她還想喝。
“嗬嗬,你已經醉了。我也有點上頭。”我對她說。
“我們幹嗎來了?”二皮條爬在我的肩膀上說。
“咱們跑出來瞎玩啊。喝酸奶,還有奶酒。你喝醉了。”我說。
“不是啊,我是說前麵我們幹嗎來了?”她說。
“找阿布來提。”我說。
“可是找到了。他根本就沒丟。”她說。
“那就找普加。”我說。
“普加在哪兒呢?”她問。
“不知道。”我說。
“你關在牢房這些天,我經常開車去找他,連個影子也沒找上”二皮條說。
“他有易容術,我們誰也找不到他。”我對她說。
“哦。”
“我覺得今天給咱們賣酒的那個蒙古男人有點像普加。他給我打酒的時候總是斜眼看我。”我對她說。
“你這一說,他還真的有點像普加呢。你當時為什麼不檢查一下他的假牙呢?普加身上現在全是假的,隻有假牙是真的。”她說。
“你想讓我找死啊。萬一不是,傷了人家的尊嚴,那樣該我滿地找牙啦。”我笑了起來。
二皮條和我說話的時候,就把腦袋耷拉在我的肩上,整個人都快和我坐一起了,她不停地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我的臉上掃來掃去的讓我很難受。從她嘴裏呼出的奶酒的氣味,有一種淡淡的草香味兒。我的心跳有點加速,嘴巴開始幹燥起來。可是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是我發現二皮條是個性冷淡那次,我一下子就沒了情緒。心跳立刻慢了下來。
“你讓我沒辦法開車了。”我生氣地說。她爬在我身上,我沒辦法換檔。隻好把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