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那天為什麼不牢牢抓住他呢?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二皮條又開始埋怨我。
“要是我,摔死也不鬆手。”黑子說。
“好吧,我的錯。你們也知道,那家夥壯得像野牛一樣。我當時沒摔死也算萬幸了!”我覺得自己很冤枉。
我不想和二皮條吵架,我知道她心裏還愛著普加,她總想在我身上找到普加的影子,可是她失敗了。本來我們已經談婚論嫁了,倒黴就倒黴在楊秋榮那張該死的紙條上了。還有,普加也是她揮之不去的一個陰影。
這天晚上,大家都餓得睡不著,黑子跑出去拔了些木耳回來,現在二皮條不拍電影了,黒子興奮勁一半過去了。城堡裏的木耳長得去像瘋子一樣旺。我和黑子一起做了幾個菜。涼拌木耳,木耳肉片,雞蛋炒木耳,木耳紫菜羅卜湯。說實話木耳的口感真的不錯。怪不得這麼貴也有人要。黑子他們在城堡設了一個直銷點,外地遊客好多都是奔這裏的黑木耳來的。據說網上賣得更紅火。
“你真的應該去寫寫那個種植能手李植芳。為了研究大田木耳,差點傾家蕩產。她的故事可多了。”黑子邊炒菜邊對我說。
“好的,你給我的資料我也看過了,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有機會我一定去采訪她。”我點頭答應。
“有償寫作,是因為我們要生活。無償寫作是為社會獻愛心。那個種植能手李植芳的事跡真的很感人。”黑子說。
“那好,和政府打交道我不會吃虧的。”我對黑子說。我當然喜歡有償寫作啊。
二皮條用一個盤子把各種炒菜給其其格老奶奶盛了一點拿進去了。我端了一碗湯跟著她一起去看老人。
老人正在念經,看我們進來就放下手裏的轉筒。
“老奶奶我們給你送飯來了。”我對其其格老奶奶說。
二皮條給其其格老奶奶圍上一個小兜兜,開始用木頭勺子給她喂湯。她先輕輕吹了幾下,然後用舌尖試試燙不燙,才給老人喝。老人喝了一口,不停地點著頭,豎起大拇指。然後她開始自己喝。
“好喝嗎?這些菜全是她做的。我們就要結婚啦。結婚你懂嗎?一家子。我們。一家子。你也和我們一起。我們全部一家子。我們養你。”我對老人用肢體語言比劃著說。
老人看看我又看看二皮條,她開始流眼淚。她嗚嗚咽咽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蒙語。
“你要是開玩笑就滾出去!拿老人開涮是最大的不敬!”二皮條生氣把碗往桌子上一擱。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愛。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什麼是善良,你是一個好女人,人的本質最終是要回歸善良的,這一點我堅信不移。你在南方搞傳銷的時候,我對你的看法始終和現在一樣。”我說。
“真的?”她問。
“真的。”我說。
“是你說要老人和我們一起住?你發誓。”她說。
“我發誓,我薩朗決定要和二皮條一起,好好孝敬其其格老奶奶,給她親人般的關懷。要是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我舉手發誓。
“你不後悔?”她問。
“後悔是這個!”我對她說。
二皮條站起身來,她走到我麵前,我們擁抱在一起,她把舌頭又塞進我嘴裏。
後來,二皮條告訴我,這段時間,老奶奶其其格簡直就成了她的心病。夏天城堡的日子還好過,冬天這裏的人都撤走了,大雪封山,老人一個人在城堡裏咋過呢?這對於一個年過9旬的老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災難。我提出給其其格老奶奶養老送終的建議,讓她徹底明白一種生活方向了。
“我真的愛死你了,算我沒看錯人。你是個兒子娃娃!一點也不齷齪。”二皮條說著像個小蚱蜢似地在我身上蹦來蹦去。
我發現她在床上風情萬種,不是個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