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什麼在閃爍,阿滿扭頭看去,灌木叢後蹲著幾個沒走的記者,懼於幾個黑衣保鏢不敢上前。
她沒回頭,問道:“你不怕全城的人都笑話你嗎?”
如果是接收了林無謙的前妻做情婦,頂多被說兩句男人本色,但現在的情況是傅森頭腦發熱把她給娶了,等之後網上報導出來,全城的人都要看傅森笑話了吧。
傅森低頭看著側臉對著自己的女孩,陽光下她不施脂粉的小臉上有一層細細的絨毛,看得他心頭發軟。
右手一抬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傅森反問:“誰敢笑話我?”
這樣自負的話被他說出來卻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顯然是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回到傅森在肆水城西一區的別墅,阿滿就被交給了兼生活助理的傅瀚文。
傅森並不清閑,早上能抽出時間陪她去跟林無謙辦離婚手續就不錯了,現在書房還有成堆的文件在等他批複,而且他也要做點準備再跟傅老爺子報告這件事。
被留下的阿滿和傅瀚文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傅瀚文終於咳嗽一聲:“妖、額不是,少奶奶,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差點把“妖妃”兩個字說出口,罪過罪過。
阿滿搖搖頭,表示想靜靜,才單身不到兩個小時就被迫二婚的人生真的很混亂,她必須靜靜。
我也想靜靜……傅大助理此時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想到很快就會擠滿整個網絡的頭條:
“大新聞,傅森閃婚對象居然是她”
“林大少今日離婚,高二小姐閃離又閃婚”
“八一八從這個豪門嫁到另一個豪門的二婚少婦”
“論一張盛世美顏能為你釣來幾隻金龜婿”
他一陣頭疼,那些媒體懼於三少不敢多編排他,但如果不及時聯係公關部去處理,麵前這位新鮮出爐的三少奶奶就肯定要被往死裏黑了。
阿滿獨自回到房間,是傅森的臥室,滿眼都是禁欲係的白色和灰色,風格簡約且嚴謹。
阿滿從沙發旁的角落裏扒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後橫放在地上打開,把身份證放進錢包裏。
她蹲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放在最上麵的她的護照,想到已經被傅森收走帶去書房的兩人的結婚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昨天從林無謙的別墅離開後,她拖著行李箱準備連夜出國並在馬德裏轉道悄悄坐火車去往英國的劍橋鎮和已經被她偷送到那裏的弟弟一起隱居,至此之後至少有三五年她是不會再回到華國的。
她原本的計劃是在不引起林家和高文傑的注意下將四個月前在舊金山注冊的一家互聯網公司經營起來。
有了足夠的資本後再回肆水城,之後就是不擇手段打壓林家。
隻要林家破產,有的是人一起踩他們,到時候她再向法院提交證據,一舉將那些害她父母車禍身亡的人送進監獄——如果不能……那就同歸於盡吧。
可是昨晚她走在路邊與傅森相遇,麵對他的那句“跟我回家,做我的情婦,我可以答應你兩個要求,什麼都可以”,她突然就想,我為什麼要讓那些畜生再逍遙法外五六年呢,他們謀財害命就該殺人償命!
阿滿隻要想到自己那麼乖那麼懂事的弟弟因為那場人為的車禍而得了自閉症,幾度自殘,她心中的仇恨就怎麼都壓製不住。
可是現在,說好的情人關係變成了真正的夫妻,阿滿卻茫然了。
“我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阿滿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任由那徹骨的寒意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