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井沒有上前,靜靜的站在原地想,這個世界上人類的必需品有什麼,水陽光空氣,嗯,一定還有擁抱。可是下一秒懊悔就湧上心頭,為什麼自己這麼大動幹戈,其實他就算走了又怎麼樣,下次又會來的。
嶽峻灃收了手臂,“那不抱就算咯。”走下樓梯去牽她的手。
“誒。”
嶽峻灃笑著望向她“我沒有名字啊,誒誒誒”
景井把電話丟在沙發上,Nancy立刻撿起,放在茶幾上,退到了廚房去。
嶽峻灃拎起腳邊的毛毯,在她麵前晃了晃。她扯過來,胡亂一通的裹在了身上,盤腿坐在沙發上。
“我有個好消息你聽不聽”
她轉過頭,不理他。
“是關於孫苑苑的”
景井眼珠一轉,隻要是關於苑苑的事情她都很有興趣,再轉過頭的時候氣勢消了一大半,“那我勉強聽你說一說嘛”
“對了,藥還沒吃”嶽峻灃指了指小桌子上的藥。那是一種紅色的藥,抗中度抑鬱的,早中各服用一次。
景井嘟著嘴凹了一聲,“那你去把襪子找了給我拿下來”,他摸了摸她的頭,她喝了一口粥,用小刀割成兩塊,用手指在吊蘭的土壤裏麵挖出小洞,把一半藥深深按壓埋進去。把另一半藥送進嘴裏。
過了一會兒,嶽峻灃拎著襪子從樓上款款走下來“來,你把襪子穿上。”
“不穿!我就不穿!我說了腳趾母就不能動了”說這話的時候景井覺得自己的新撲通撲通都藥跳出來了。景井心裏明白這是吃藥之後的副作用,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不說就不說,我自己給她打電話”
“等下給你說好不好”嶽峻灃耐心地說
“隨便你!”她把電話往地上一擲,電話滾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嶽峻灃沒法子,隻得轉身就上樓等她氣消。
景井她捂住心髒的位置,感受著它逐漸安靜,就撫摸著當初那個小baby,她偶爾會想起他也許是她。
她銀行工作丟後就得了抑鬱症,一直服用藥物,那個小baby來得突然,她隻得放棄他ta,美國的醫療係統複雜還低效率,嶽峻灃說帶她回國去的時候她沒有反對,她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誰也不能告訴,離開地時候才告訴苑苑。
一杯熱卡放在桌上,她抬頭看是他,怎麼又下來了。
他挨著她坐下來,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她還小氣的掙紮了幾下,他按住她的腳腕,她就不動了,把那雙鵝黃色的襪子往她腳上套。
“本來想上完廁所了,趁你還沒醒就把襪子給你穿上,沒想到你醒了”他揉她的腳,“我哪有騙你,到是你,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問你穿襪子沒有,你說你穿了,今天早上我回來的時候你又沒穿,還把它藏起來了”
“剛剛看見你,不僅沒穿襪子到處跑,還隻穿了件睡衣,你說我生氣不生氣嘛”
“好好和你說話,哄你把襪子穿上,你卻還先跟我較真”
“你說?我哪裏做的不對了,你要這麼較真,這件事情是我欠考慮,那你能和我說說你在想什麼”
景井推開他的手,端起那杯熱卡,抿了一口。覺著嗓子還是幹幹的,放下了。“nancy,我餓了”
Nancy從廚房低著頭走出來“小姐,請問你是在這裏吃還是桌子上吃。”
景井還沒搭話,嶽峻灃就答了:“就在這裏吃吧”
她知道嶽峻灃家教是良好的,什麼食不言,寢不語,苑苑說過他們家族曆史還可以追溯到明清時期。吃飯也是相當講究的。她挽起嶽峻灃的手往餐廳走。
早飯有新鮮的車厘子,還有大杯的藍莓酸奶,吐司,包子,油條,意大利麵。Nancy雖然不會說中國話,但是做的油條,包子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中國味。當初找傭人的時候,景井就不願意找中國人,她抗拒著什麼卻又期待著什麼。
“你嚐嚐這個車厘子,是上次我和nancy一起去市場買的。”
嶽峻灃張嘴嚐了一個,點了點頭。“nancy?給我衝一杯咖啡”
“那你告訴我,孫苑苑是什麼好消息嘛”
“她過段時間好像要到美國來了,和薑諾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