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顧澈語呢喃:“我……還有這個醜陋的疤痕。它跟著我一天天長大,從不脫落。”
“我一直尋找的那個人是堂主親生、也是唯一的後代,說白了我是領養的孩子,本不屬於自己。”看著她因為自己的話驚訝地長大眼睛,李銀希歎了口氣決定把話說完,“而你,正是我找了多年的那個孩子。昨晚泉峻哥已經告訴我過了,你是堂主的孩子,你媽媽是被顧明綁架去的。”
“什……什麼?”顧澈語顯然被嚇住了,“我……你有什麼辦法證實?”
“你的胎記,你的母親,你所謂「強大」的身世。顧澈語,這墨青堂原先是屬於你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顧澈語搖著頭紅了眼眶,她止住自己顫抖的身體說,“我不可能是這裏的主人,墨青堂是給我第二次生命的地方,它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早就跟著媽媽一起毀了!毀了!!”
看出她的歇斯底裏和落下的眼淚,李銀希立刻起身邁開長腿走向她,感受到她極力忍住地顫抖,他接著問:“其實你早就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對不對。”
“不要傷害她!!”慌忙抓住他的衣服,顧澈語哭著哀求,“千萬不要……不可以,你不要去找她!!每個人都是有理由的,銀希哥你一定不要去找她……一定不要。”
“為什麼。”
“她是我的朋友。”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顧澈語想起莫冰瑩陪伴她的日子笑了,“她是我,第一個在學校認識並且想要好好相處的朋友,她相信我依賴我給我勇氣。”
不明白她的思維,李銀希索性繼續剛才未完成的話題:“我會把墨青堂還給你,等你好了之後。”
“那你要去哪裏?”抓著他衣服的力道加重了起來。
“消失。你讓我怎麼消失,我就怎麼消失。”雖然不想說出口,但這規矩是他自己在自己定下來的。
內心的恐懼遠遠大於驚訝,顧澈語緊緊地摟住他一個勁地搖頭。她不能失去他,這個帶給她第二次生命、給了她光的男人如果離她而去,那麼她以後要怎麼生活,找誰依靠?
“你不要走,不可以走,你留在墨青堂哪都不要去……”淚水浸透了他單薄的襯衫,顧澈語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
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措手不及,又感覺到背後滾燙的淚珠,李銀希猶豫了須臾輕拍她的後腦:“我留在這裏會給你帶來負擔的。”
“不行,不可以……千萬不要走……我不讓你走。”
“為什麼。”
顧澈語緘默,她閉上眼睛感受來自腦後的輕柔,眼眶裏再一次蓄滿了淚水。
正是因為你這樣的溫柔,才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淪陷。待到發覺之時,我已經放不開了。若你離開我,我要怎麼活下去。
放鬆了力道,顧澈語閉著眼睛看到了許多許多她和李銀希的回憶。再度睜開眼睛,顧澈語輕語:“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