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韻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最細微的表情也難逃她的眼瞳,不過她看不出景歌在撒謊。
隻是隱隱的覺得不妥,她的靈瞳,能看到景歌丹田中的兩股真元,早已融合消失。
為何現在他說還沒有,但她沒有問,隻是乖巧的點點頭,她相信景歌不會欺騙她,應當是還有不夠完美的地方。
“好,那就等你出關了我們再回大秦。”她把頭在景歌懷中埋得更深些。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月初。
七星法壇已在宋國的祖龍脈上建好了,呈方正七角狀,高七層,每層簷角有掛有鈴鐺,隨風悠悠作響。木質柱子上銘刻各種奇異符文,四周有白衣長袍祭祀在吟唱晦澀的咒語,像是在召喚和祈禱,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餘韻驚異,這是在助他修習武道?分明是在做法,是一種儀式。她有些緊張地攥住景歌的手腕,不願鬆開。
“呃,這種法門有些特殊,不必擔心。”景歌寬慰她,示意她無需緊張。
諸葛陰與和晴過來了。
他穿著灰白道袍,帶著高冠,表情肅穆,手持著桃木長劍,身上掛滿了各種符紙。
“諸葛大哥怎麼穿的如此...帥氣。”景歌看了兩眼。
“三弟休要胡亂言語。”諸葛陰嚴肅的說道。
景歌點頭,表示自己知曉,這應該是一個很莊重的儀式。
夜幕降臨,月出在即,快要到了時辰。
“三弟坐與第三層法壇中央,儀式未完之時,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要妄動,否則後果難料,可曾知曉?”諸葛陰說道。
“儀式會持續多久?”景歌問。
“七日。”
“七日?”
“哎,三弟你去哪?”諸葛陰看著飛快走遠的景歌。
“我先去撒泡尿。”遠處傳來聲音。
餘韻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看著景歌的模樣心中的憂慮也減弱了不少。
“七日之內,任何人不得接近法壇,違者就地誅殺。”諸葛陰高聲宣布,四周除了圍繞法壇吟唱的道師之外,其餘人盡皆退走。
離法壇三百米處,有甲士嚴密護衛。和晴懸在法壇上空,為他們護法。
“秦王劍。”
和晴抖手,把秦王劍插到第七層中央的缺口上,她在這裏不僅是守護景歌,更重要的是看好秦王劍。
新月初現,諸葛陰正在第三層圍繞著景歌打轉,口中念念有詞,桃木劍胡亂揮舞,符紙亂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大哥,我有些緊張。”景歌說道。
“這麼巧?第一次做這個,大哥我也很緊張。”諸葛陰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念叨跳躍。
“行了,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好半響,諸葛陰停下來,擦擦額上汗滴,隨手扔了桃木劍說道。
“哦。”景歌端坐在那裏,並沒有感覺有什麼變化。
遠處的餘韻,看到那把秦王劍被一束若有若無的月光籠罩,一道淡黃色的氤氳霧氣從劍身中溢出,灌注而下,帶有神秘莫測的氣息,緩緩流到下一層法壇中。
法壇密不透風,僅有一閃小門通往外麵,如今已是深夜,景歌四周的燭台也將燃盡,諸葛陰走出法壇。正欲關上門,把他徹底封起來。
忽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於是站在門口跟景歌說道。
“三弟,你知不知道公主殿下有個小名叫枇杷?”
“以前不知。”景歌答道。
“為什麼她會叫枇杷這個名字?”諸葛陰問道。
“她父王取的唄。”景歌漫不在意地回答,努力地感受著身體有無變化,他的頭頂正上方有著一個七角型的法陣,如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逐漸明亮。
“廢話,誰不知道呢,隻是主公為何會給她取個這麼個粗俗的小名。”諸葛陰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涼王為紀念亡妻而給自己女兒所起的名字,哪裏粗俗
了?”景歌說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涼王是何等相似,身居高位,自始至終都隻深愛著一個女人。
諸葛陰微微愣了下,嘭的一聲重重關上門,打了個冷顫,內心一陣惡寒,心裏暗想著:一群凡夫俗子,女人哪有圖紙兵書有趣。
微弱的光柱流淌而下,把景歌籠罩,他沐浴其中,輕聲念了句枇杷。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