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不能騎的馬呀,魯智深嗬嗬笑了:“嗬嗬,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灑家被你的手下打進洞裏,出洞卻抓住了你這個主家,算是灑家有福氣啊。“
就在此時,一個人飛速地跑上山來,未到跟前先喊了一聲:“魯大師啊,我正追趕馬靈不上,你居然把他捉住了,厲害厲害。”
魯智深一看,原來是神行太保戴宗,說:“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戴宗說:“公孫勝破了他的金磚法,這家夥跑得快,我還趕不上呢,正好被你捉住了,趕快捆住他回去交差。”
魯智深問:“怎麼回事?這裏的氣候跟昭德府那裏不同呢?桃子、李子都結果了,花都謝了。”
戴宗說:“魯大師,三月底了,桃李還不結果嗎?”
魯智深不信,和他爭道:“不對,現在才二月底,我在掉進洞裏的時候,桃花梨花還沒謝呢,掉進洞裏沒過多久啊,怎麼一晃就一個月了呢?”
戴宗笑了:“魯大師,洞中方數日,洞外已千秋,你莫不是遇上神仙了吧。”
魯智深笑起來了:“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掉進洞的時候在昭德那邊,出洞來就到了汾陽城,進洞的時候是二月底,出洞的時候已到三月底,神仙沒遇到,卻遇見一個故人。“
戴宗問他是誰。
“說出來你也不認識。”魯智深想想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他們押著馬靈到了汾陽。公孫勝已經殺退北軍,盧俊義也收兵回城,看見魯智深、戴宗把馬靈押過來大吃一驚,問宋江在昭德那邊的作戰勝負如何,魯智深就把前麵他怎麼掉下井,以及宋江他們交戰的情況說了一遍。
盧俊義驚訝不已,親自釋放了馬靈。馬靈聽魯智深那麼一說,心想自己被抓住,那就是天意啊,當下跪拜,願意投降。
沒有哪一仗如此慘烈。
先是方臘的寶光國師鄧元覺出城迎敵,兩個都使禪杖相並,那廝武藝高強,魯智深與他鬥過五十多合不分勝敗。正危機中,武鬆擔心魯智深疏失,舞起雙戒刀趕來,直取寶光。這時,城門裏又衝出貝應夔,被武鬆一刀剁下頭來。智深正在叫好,包道乙的玄元混天劍刺殺而來,兩個好漢都沒在意禍從天降。
混戰之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殺聲,喊聲,哭聲,叫聲亂成一團,魯智深殺紅了眼,似乎漫天飛的都是血雨,滿山刮的都是腥風。
突然一股鮮血衝天而起,灑落在智深長滿汗毛的手臂上。這血格外鮮紅,格外濃烈,似乎與眾不同。這不是鄭彪的血,也不是彪天師的血,這是我兄弟的血!
他頓時覺得大事不好,靠著一棵大鬆樹輾轉過去,看見方臘手下的鄭彪舉刀向地下砍去,魯智深將禪杖一攔,將敵人的戒刀“當啷”一下,打得飛了出去。這才往地下一看,地下躺的是武鬆,左臂浸在血液中,原來,從天而降的一把玄天混元劍把武鬆的左臂砍斷,隻留一點筋皮,那手臂在地下顫動,戒刀卻握得緊緊的。
“混賬鳥人,竟敢傷害灑家兄弟,跟你們拚了——”智深撿起寶劍向對方投擲過去,不知擲中了何人,隻聽見哇哇大叫。他又揮動禪杖,攪出一團閃電般的銀光,直逼得鄭彪、包天師等人落荒而逃。這時,他再回來援救武鬆,一時沒有藥物,解下腰帶,使勁紮住斷臂的上端,才稍稍止住了血。
武鬆醒了,叫了一聲:“哥哥,多虧你救了我——”
“兄弟,你都是為了救援灑家呀!”魯智深扶起武鬆,要找個隱蔽的地方避開敵人,架著他往樹林深處走去。
斷了一半的手臂拖在武鬆左側,武鬆發覺礙事,低頭看看,大叫一聲:“哥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