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戰瀏陽(5)(2 / 3)

這邊山上鬼子照明彈打出,機槍隨之響起,幾乎和這邊是同時,98高地那邊山腳下,也有人向鬼子陣地開了火,而且火力很猛,似乎那裏也有人向外突圍了。

原來,那是三營副營長帶領的二十幾個勉強能行走的傷員,在李永清他們離開以後,就悄悄地也是艱難地摸下了山。他們很小心,直摸到離開宿營的鬼子二三十米外,鬼子也沒有發覺。他們將山上僅有的兩挺能用的機槍和絕大部分的彈藥都帶了下來,在他們後麵一百多米處,甚至還有幾個炮兵架起了一門迫擊炮。迫擊炮是全團僅存的一門,炮兵也都傷得不輕,炮彈隻有八發——這都是突圍的弟兄不便攜帶的。

這些傷兵弟兄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這裏,他們暫時沒動作,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當李永清他們突圍的方向升起鬼子照明彈的時候,隨著三營副一聲令下,傷兵們手中所有武器都開了火。他們此時根本不再顧及彈藥能用多久,子彈、手榴彈、迫擊炮彈瘋狂地向剛從睡夢中驚醒的鬼子頭上砸去。

如此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鬼子一下子懵了,連他們的上司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邊才是山上中國守軍突圍的方向。經過短暫的混亂,鬼子向三營副他們展開了反擊。很快,中國軍隊這邊的火力就被鬼子壓了下去,而且越來越弱。但奇怪的是這些中國軍人居然死戰不退,直到再也沒有子彈從那邊飛出,鬼子才衝到了這些頑強的中國軍人身邊。鬼子看到的是二十幾個已經沒有戰鬥力的軍人,大部分都已陣亡,隻有兩三個還能動彈。落在鬼子眼裏的,是所有中國軍人都纏著繃帶,這些繃帶顯然不可能是剛才包紮的——這些軍人居然都是傷兵,而且都傷得不輕。

鬼子軍官覺得遭到了戲弄,氣得七竅生煙。再看這些中國官兵,那兩三個還能動彈的,其實也已生命垂危,即便這樣,那三個人裏的一個依然在極其艱難地爬向一顆手榴彈。鬼子軍官見這幾個中國軍人竟這麼頑強,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怪叫了一句,三個還有口氣的中國軍人身上每人至少被捅進了兩把刺刀。

這時候遠處鬼子占領的山頭那邊,槍聲也停了下來。一切又都歸於平靜,沒過多長時間,東方就露出了魚肚白。

天亮以後,日軍開始攻擊,除了98高地上有微弱的還擊,其餘幾個昨天還掌握在中國軍人手中的高地都沒有任何抵抗。日軍在一個少佐率領下很快攻上了98高地,他們看到的是十幾個重傷員,其餘的中國軍人都已陣亡。這十幾個重傷員的傷勢都很嚴重,就算是馬上救治,其中一半以上看樣子也活不成了。他們手中的槍都是空的,顯然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子彈——留給他們的子彈實在太少了,看來他們有限的彈藥都被夜間向日軍宿營地襲擊的傷勢稍輕的傷員帶走了,目的很明確,那就是盡最大可能給日軍造成錯覺,以便幫助另一路突圍的人馬。

這個日軍少佐叫植村原吉,是大隊長,他的大隊在攻擊448團陣地時可說是死傷狼藉。特別是進攻67高地,一開始他並沒太重視,投入攻擊的不到一個中隊。沒想到白天兩次攻擊損失了一個半小隊,晚上的偷襲又死傷了差不多同樣數量的士兵,一天中還沒好好地看到對手什麼樣,幾乎整整一個中隊就這麼糊裏糊塗地沒有了。聯隊長雖說沒有過多責備他,但是卻下令他停止對67高地的進攻,在這麵完全采取守勢,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植村命令手下對眼前的這些給他和他的大隊帶來巨大羞辱的重傷員實行報複。山上沒有別的可以用來做刑具的材料,但滿山不缺少的是樹木。這些樹大部分都已經被炸斷或燒焦,這更方便了鬼子利用。他們找了十幾棵殘留的樹幹,用刀將其砍到隻有大半個人高,然後把樹幹頂部削尖。做完這些,他們幾個人架起一個傷員,把他“坐”在樹幹尖尖的頂部,幾人同時向下用力,尖尖的樹幹就刺破單薄的軍褲插進了傷員的肛門。

被架上樹幹的傷員中,幾個傷勢特別重的很快咽了氣;傷勢稍輕的則慘叫著,掙紮著,越是掙紮,樹幹插入身體就越深,痛苦也就越大;這些傷員中最遭罪的是幾個手腳受傷,失去行動能力,但又不致命的,他們掙紮慘叫的時間最長。最後被架起的一名傷兵個子很小,看上去還是個孩子,當這傷員在鬼子手中掙紮時,其胸前隆起的軍衣引起了鬼子的注意。一個鬼子在傷員胸前摸了一把,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隨著他的叫聲,另兩個鬼子撕開了傷員的軍衣——高聳的胸部明確無誤地告訴了他們,這是一個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