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問,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已經昭然若揭。霍子徐很想知道那個傷害她的人是誰,難道還有比李政楷更渣的男人被她遇上?他不敢想,短短七年,她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不可告人的。

霍子徐讓程展去AK查,那個經紀人確實不知道她私下裏交過男朋友。據他說來,寧今今的生活一直簡單而有規律,有課的時候上課,有工作的時候工作,僅剩的休息時間她都用在打工上。除了吃飯睡覺,可以說她沒有任何機會接觸別人而不被人所知的。風城的家政公司都不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女孩來打過工。七年,對一個人員流動如此快的行業來說簡直就是一段遙遠的距離。兩人雖然開始了同居生活,卻因為這一夜變得相敬如賓。霍子徐很後悔自己的唐突,他試圖去彌補和修複。對他的刻意討好,她隻淡然一笑,說:“我沒生氣,隻是突然覺得在你麵前的形象變得醜陋,有些自卑。”

“不,今今。你永遠是我心裏最美,最好的女人。”霍子徐不許她這麼說自己,但那是實話。他明白看到一個人的傷疤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明白寧今今為什麼會那麼肯定地說,她和李政澤之間隻是恩情,不會產生愛情。距離產生美,很合理。

李政澤也這麼對他說的。

他無計可施的時候,想起了這個最能走進寧今今心裏的人。

自從李政楷的婚禮,他沒有再露過麵。DEAN那裏得來他的行蹤,原來飛美國了——自然是李家大家長的決定。

紐約郊區某別墅,親手磨了咖啡,又端上一碟現烤的點心,洗手之後坐在他對麵,把那杯加了不少奶和糖的咖啡放到他麵前。霍子徐不知所以地看著他,李政澤在那杯咖啡裏加的佐料足足抵得上他喝半月咖啡的量。他進來之後,李政澤什麼都沒有問,讓他坐下,自己進了廚房,半個小時後才端著這些出來。

“嚐嚐。”李政澤麵色如水,端起自己麵前的黑咖啡啜飲,然後慢慢咽下,把一顆鬆仁奶油餅幹放進嘴裏來中和它的苦味。

“我不習慣加這麼多糖。”

“你應該嚐一下。”李政澤又邀請了一次。

霍子徐終於端起來喝了一口。牛奶可以讓咖啡絲滑,糖可以衝淡它的苦味,但這兩者都不宜過多,否則咖啡就不是咖啡,像現在這樣,變成了加咖啡的甜牛奶。

“今今很愛這麼喝,而且還要就著甜得膩牙的點心。”李政澤看著他的表情,“我知道你肯來找我,一定是你們兩人之間出現了問題,因為她的過去。”

“你猜得很準。”

李政澤很平靜地看著他說:“我不是猜,而是很肯定。如果是你的問題,你不會來找我。她的家庭背景、個人條件不需要我開口,你一定早就查得清清楚楚。這些都不是障礙的話,她身上唯一你解不開的謎,就是她的過去。而這些,正是我了解她勝過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