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活總是這樣(2 / 3)

一點樂趣也沒有,舞會什麼的,就是給有錢人消磨時間的場所,唐澤可不想沾染這些,她不想以後隨父母繼承傳統,隨他們的安排嫁人,以後過的沒有自主的生活,每天就這麼打發時間,她想靠自己的雙手努力。

本來王哲也是極其反對這種場合的,為什麼現在忽然想起要去了,唐澤迷惑的看了眼王哲,正好對上王哲的目光,但隻是一瞬間王哲就轉過身繼續看電視,唐澤是一點也不想去,所以當然是會拒絕的。

這時候王哲忽然說:“媽,你別勉強她了,你沒看到她根本不想去”,唐澤忽然鬱悶了,說:“你怎麼知道我不去,我要去”。

韓媽笑笑,拉著唐澤就要走,還說:“好了好了,去你媽屋裏我給你化個美美的妝”,唐澤不想去,但是沒辦法,隻好跟去了。

唐澤就像是一尊菩薩,兩人圍著她轉來轉去,唐澤閉著眼睛,一會兒聽到唐澤說:“這兒再補補”,一會又聽到韓媽說:“等一下,還有這個”,接著就在她臉上弄著什麼東西。

輕輕的給她撲上粉底,腮紅細細掃下來,小小的臉更顯得輪廓分明;眼影是黑色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睫毛又長又翹,蓋下來像蝴蝶的翅膀,閃撲閃撲。唐媽不由的看呆了,自己的女兒看了這麼多年,雖然知道她有幾分姿色,但是像現在這樣美的不可一世,像個成熟小美人,唐媽想,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已經長大,不會再趴在她懷裏撒嬌打鬧。

韓媽說:“好了”,唐澤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徹底的愣住了,鏡子裏的自己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她就化過兩次正式的妝,第一次就是上次跳舞的時候,但是太過於濃豔,唐澤看著鏡子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第二次就是這次,不是濃妝豔抹,就像是出水的芙蓉。

清美淡雅。眼睛亮而有神,似是含情未語,對著鏡子笑了笑,姿態魅惑,韓媽還給唐澤把頭發半挽半垂,用一朵簪花別住,幾絲秀發垂在脖子處,她的皮膚本來就白,引人遐想,裙子隻到大腿,唐媽又把準備給唐澤驚喜的高跟鞋給唐澤拿出來讓她穿上。

出門之後,韓媽就讓王哲看,唐澤忽然覺得此時的氣氛有點不對,這個樣子就像是新娘穿上衣服等待新郎的評價一樣,也像是新婚妻子穿好看的衣服討丈夫的歡心一樣,無論是哪一種想法,都讓唐澤感到不舒服,隻好幻想,這時候坐在沙發上的人是莊牧。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果然不一樣。

王哲轉頭一看,比剛才還要驚呆,巴掌大的瓜子臉,五官精致非常,唇若櫻桃,膚若勝雪,宛若凝脂。在大學裏,王哲見到過比唐澤更美的女孩子,但他的心  心念念的,始終隻有一人而已。

他忽然想到在高中的時候唐澤和段歡心並成為兩朵花的事情 ,韓媽媽開玩笑說:“兒子,唐澤漂亮吧”,王哲收回眼神,卻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收拾好之後,到韓家換好了衣服,韓爸開車送他們過去,王哲和她坐在車的後座,唐澤尷尬萬分,隻好閉著眼睛裝睡覺,韓爸卻一個勁的和唐澤說話,她敷衍不過,隻好睜開眼睛,和他聊起天來。

和韓爸聊天比她想象中的輕鬆,隻是隨便的談論生活之類的,這讓唐澤不禁感歎,還是男生好,不想女人那麼八卦。

聚會的地方也不遠,很快就到了,這個地方她來過,如果唐澤沒有記錯的話,這家的主人姓陳,還是她剛搬來的時候,她爸爸帶她來過一次,當時唐澤還被這所房子的富麗堂皇所震撼,對於小時候沒見過世麵的她來說,這樣的別墅足以讓她流連忘返,不過最讓她記得清楚的是,陳家好吃的糕點。

相比於十多年前,房子絲毫不減當年,甚至還更豪華,更稱得上是別墅,唐澤沒有多想,和王哲一起進去,屋子裏的人已經很多,韓媽很快就和一群女人聊天去了,韓爸拉著他們向別人介紹敬酒。

一時間,觥籌交錯。

她有點不適應,正好在人群中看到張麗的媽媽,正和一位太太聊的開心,唐澤向正在說話的人說了抱歉,向王伯母麵前走去。

“伯母”,唐澤叫了一聲,她這才看到唐澤,不過並沒有以前見到唐澤的親切,隻是笑了笑,看起來有點勉強,唐澤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芝芝怎麼沒來”?

誰知她冷笑一聲說:“誰曉得那鬼丫頭哪裏瘋去了”,唐澤愣住,張麗的媽媽已經走向另一邊,唐澤想了好久,沒理解其中的意思。

今天的聚會是為了慶祝陳世伯夫人的生日,陳家世代行醫,是某所醫院的院長,因此人緣頗多,還不到晚上,便可以看到簇簇的人頭在別墅的花園中談笑風生,這種聚會本該是成年人的聚會,她想不通,為何會出現這麼多妙齡女子。

王哲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唐澤隻好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吹風,天氣悶熱,但到了晚上反而清涼,穿了這麼高的鞋子,她的腳早就在抗議,偏偏椅子又少,這個地方人又少又有草,她四處張望,見沒人注意,一屁股歪在地上。

頓時,她聽到有人似乎是嫌棄的歎息了一聲,唐澤警惕的再次巡視一遍,可是還是沒有看到可疑人物,正在感到好奇的時候,又聽到一聲輕笑,仿佛是在天空中響起,在空氣中飄蕩。

“誰”?唐澤站起來,色厲內荏的問。

“可惜的一個姑娘,好端端的失了大家閨秀的臉麵”,仍然是空氣中散發出的聲音,這句話讓她硬生生的把關你屁事這幾個詞語給憋了回去,冒出一句:“幹卿何事”。

“小姑娘火氣大的很,我建議你多吃幾幅去火的藥,要不然我可以開給你藥方”,唐澤一抬頭,終於找到了發出一連串怪聲的始作俑者,她頂頭的窗戶上赫然趴著一個人,一個男人,手端著就別,言笑晏晏的看著他。

人倒是長的人模人樣的,可惜說起話來不怎麼樣,唐澤當即沒有了好臉色,但轉念又想,露出一個甜美無辜的笑容,說:“大叔,藥還是留著你自己吃吧,我多大的氣看到大叔您也就眉開眼笑啦,倒是大叔您晚上沒事的話,正好可以多回去吃吃藥,順便把你的三八病給醫治醫治,對吧大叔”?

陳師的眉頭皺了皺,他本來專程從北京的公司趕回來給母親祝壽,可是被灌了些酒,他微微醉,想回到房間透口氣,剛打開窗戶就看到一丫頭東張西望,模樣倒還是不錯,隻是行為過於鬼祟,不知道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決定看一看,可是還沒有半分鍾,就看到這丫頭居然不顧規範的坐在了地上,這才忍不住想逗一逗,哪知道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陳師的酒意全無,自己已經即將步入三十而立的年齡,父母急著要催婚,可是碰到許多姑娘,都感覺不稱心,一拖再拖,也到了這個年紀,今晚名義上雖是母親過壽,可是實際上,父母卻請了許多二十出頭的女子,原因是什麼,陳師心裏明白。

隻是轉了幾個圈,這些女孩子他大多數認識,無非是父親朋友的女兒親戚,下麵這一個丫頭,估計也是衝著這個來的。

他問:“好了丫頭,我向你道歉,可以做個朋友嗎”?唐澤真為這喜怒無常的男人感到佩服,同時也為自己感到鬱悶,怎麼每個碰到自己的男生都喜歡打擊自己,搞得她就像是個好鬥的公雞,現在她嘴巴還真給曆練出來了,他說:“我是陳師,你呢”?

她皺著眉頭:“我”,話未說完,電話響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莊牧家的電話,她的心都要跳出來,立刻眉開眼笑,抱著電話就跑開了,哪裏還管的了後麵是不是有人在叫喊,陳師卻覺得這個丫頭越來越有趣,正好這時門被打開,陳母進來說:“什麼事笑的這樣開心”。

陳師不知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道:“剛碰到一個有趣的姑娘”。

陳母忙問:“真的,是哪家的姑娘,叫什麼名字”?陳師看著母親,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道“一切都是一個謎英語”,陳母笑:“但願你能實現願望,我們老兩口也有個盼頭”。

杯子裏的紅酒被輕輕的搖晃著,陳師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唐澤急匆匆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她好不容易接到莊牧的電話,當然是高興的要命,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場合,和莊牧聊了一會兒,她就無數次抱怨自己現在的處境。

男女朋友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連莊牧也忍不住想起唐澤來,有時候唐澤撒嬌打鬧的樣子真是讓他無可奈何,也欲罷不能,隻是每當家人問到他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勇氣說有。

他的家教很嚴格,而且母親也辛苦,一心盼著自己出人頭地,如果知道自己在兒女私情上有牽絆,估計又要傷心了,莊牧聽著唐澤歡快的聲音,忽然難過起來,他喜歡唐澤,但是又沒有辦法讓她過的好一點。

“你沒事兒吧”?她說了半天,可是莊牧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忍不住問了一句,莊牧這才回過神,苦笑著說沒事,唐澤不放心的問:“真的沒事嗎,怎麼你的聲音這麼低沉,不會是生病了吧”。

“隻是……有點想你而已”。

心如鹿撞,隔著朦朧的夜色都可以看得出唐澤紅透的半張臉,唐澤訥訥的說:“我也挺想你的”。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莊牧忽然說:“什麼時候我來找你好不好”?

“好”。她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莊牧又說了幾句,可是唐澤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就想著莊牧可以來找自己,掛了電話之後,她依然處在飄飄然的狀態。

轉了幾圈後,實在是沒有吸引唐澤的地方,王哲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唐澤就想著要回家,覺得好像不大好,但是又沒有王哲的電話號碼,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回家,可是剛出門就看到王哲站在一輛紅色的車窗前說話。

看起來挺生氣的樣子,唐澤不好打擾,就站在一旁看著,王哲沒有看到唐澤,隔得遠,她也看不清車裏是誰,隻隱隱約約的聽到是女生的聲音,隻是王哲的罵聲厲害的很,那氣衝衝的樣子是她以前沒有見到過的。

他那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也是她從未見到過的,趁著這個吵架的空隙,她認認真真的打量起王哲來,幾個月不見,他比以前更壯碩了,西裝筆挺的樣子間居然充滿了男子氣概,正想著,就看到他奮力的一腳向麵前的那輛車踢上去。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耳邊,唐澤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要是王哲再這麼踢一腳的話,裏麵的人就要找他的麻煩了,於是她趕緊跑向王哲準備阻止他,剛走到王哲身邊,誰知那輛車卻忽然的開走了,害得她連是誰也沒有看清楚。

王哲卻不罷休,追著車就跑,還一邊吐口水,唐澤趕緊追上他,拉了他一把,罵:“怎麼回事兒啊你,發什麼神經”?

他這才看到唐澤,不過沒說話,嘴邊還是罵罵咧咧的,把車主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唐澤忍不住笑起來問:“喂,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王哲緊皺的眉頭表示他現在心情很不爽,不過經這麼一鬧,兩人緊張的氣氛倒還是緩和一點,王哲停止了罵聲,抄著手,睥睨唐澤說:“喲,您老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唐澤呸了他一口說:“明明是你不和我說話,怎麼又成我的錯了”?王哲立馬笑起來說:“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這麼多年的情分又不是一兩天能夠忘記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王哲這兩句話中的意思不簡單,不過隻是隨便一想,王哲手搭在她肩上說:“怎麼樣”?

“什麼”?

“談談”。

唐澤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子,他們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使是鬧了矛盾也會像沒事人一樣,剛剛的事情就像是平常發生的事情一樣,忽然讓她忘記之前的隔閡,現在又想起來,畢竟是有點尷尬的。

好在當事人王哲不像她,明明是自己受到了傷害,卻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著王哲一臉輕鬆的樣子,自己也沒了多少的負擔,畢竟感情的事不能強求,愛不愛,都不是別人說了算。

夜幕早已經降臨,夜晚朦朦朧朧,燈光璀璨,走了一段路,兩人隻聊了聊學校的事情,王哲還是以前的樣子,嘴還是一樣的貧。

說了一會兒,他問:“怎麼樣,莊牧那小子對你”。

唐澤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好著呢”。

“再好能有多好啊,有我對你好嗎”。

“得了吧,你一天到晚不氣我就好了,我才懶得和你說,你剛剛不是說你在學校人見人愛嗎,你怎麼樣,還沒有騙個小妹妹”?

他隻是笑笑,沒有多說話,唐澤忽然想起,問:“我們就這麼走了,阿姨那邊怎麼辦”?王哲不以為然的說:“她還巴不得我們走的遠遠的呢”。

唐澤想了一想,臉微微紅,暗香他說的的確是有道理,不過夜晚的風吹過來,唐澤本來穿的單薄,雖然套了一件外套,可是腿卻冷的慌。

對從來穿慣了褲子的她來說,這倒是一件著急的事情,她不由的想,學校裏那麼多人冬天穿打底褲,她們是怎麼過來的。

王哲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可惜他也並沒有要幫忙早點回去的意思,反而為此打趣起來:“今天你終於穿的不像是企鵝了,不過這樣一樣不就成了北極熊,不怕凍了呀”?

唐澤惡狠狠的瞪著他,走了兩步,實在是氣不過,今晚穿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他,雖然沒有做出太大的貢獻,但好歹也是這麼穿了,她停下來,一個飛腿踢到王哲的腿上,力氣不大,卻引得王哲怪叫一聲,大約是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她這才報了一箭之仇,舒坦了口氣,王哲罵:“還以為你有了男朋友就會學溫柔點,哪曉得還是這麼粗魯,穿的也像是男人婆一般,小心被別人給甩了”。

“哼,才不會呢,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她說著,向街上一輛出租車招了招手,出租車停下她麵前,兩人這才乘上車。

在車上,唐澤根本不理會王哲,王哲說了一會兒,自覺沒趣,也就安靜下來,倒是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時不時的就往反光鏡裏往後麵看一看,弄的唐澤緊張兮兮的。

這不,她剛抬頭就從鏡子裏看到那司機在看她,雖然他很快就低下去,可是那眼神卻莫名的讓唐澤驚了一驚,偏偏這時候王哲開始打瞌睡,殺人越貨的字眼不由自主的從唐澤的腦袋裏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