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的掐了王哲一下,他驚醒,皺眉道:“神經病啊你”,唐澤對著他的耳朵小聲的說了剛才的事情,王哲小聲的說:“不能吧,居然也會有人對你怎麼樣”?
唐澤打了他一下,本來自己心裏就緊張,他還在這裏吊兒郎當,王哲笑了笑,抬頭一看,果然看到司機在打量他們,他不由的嚷嚷:“誒誒誒誒,我說,你開車就開車,往後麵看什麼看,再看小心又報警告你性騷擾啊”。
幸好是個男生,要是女生的話也不敢這麼大膽,不過又讓她擔心後麵的事情,萬一人司機不是那樣的人,被王哲刺激到,半路把他們給扔下來怎麼辦,不過事實告訴唐澤是她想太多。
那司機居然還大方的承認:“對不起啊小哥,旁邊的妹妹太漂亮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王哲不客氣的把手搭在唐澤的肩上,強迫性的把她往自己懷裏摟了摟,一副貴家公子欠揍的模樣說:“再漂亮也不許看,她可是我的女人”。
唐澤一怒,司機爽朗的一笑:“小哥真是好福氣”,唐澤拽開他的手,佯裝怒氣的說:“哥,你幹嘛呢,再這樣我就告訴媽,我要搬出去住”。
從反光鏡裏明顯可以看出司機的眼神變了變,下車後,那司機還憂心忡忡的望著唐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逗樂了唐澤。
他們一起進到小區後,小區裏已經很安靜了,她看了看表,才晚上八點多,王哲在前麵走著,唐澤玩心大起,上前拖著他的胳膊,甜甜的叫:“哥,你等等我”。
王哲沒理她,坐在電梯裏,唐澤還在一個勁兒的樂,王哲想了想,看著唐澤,低頭就往她的額頭印了一個吻,驚的唐澤說不出話來。
可王哲一臉厚臉皮的笑說:“怕什麼,我是你哥,這也是疼愛妹妹的一種表現”。
她還在失魂當中,王哲已經跨出電梯向她道晚安。
(三)
回到家後,難免會被唐媽拉著問晚會怎麼樣,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媽媽隻不過想問問她和王哲怎麼樣,唐澤簡單的敷衍了幾句,就趕緊收拾好躲進了房間,她拿著手機,多麼想給莊牧打電話,可是又怕莊牧的家人接到。
想了想,居然就抱著手機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唐媽已經做好了早飯,唐澤簡單的吃了點,就找王哲算賬去了,韓媽媽開門就看到是唐澤,當然是很歡迎的把她迎了進去。
沒想到王哲還在睡覺,唐澤不客氣的把他門打開,王哲蒙著被子隻露出個腦袋,睡夢中的他還是挺安詳的,唐澤看到他的書桌上有毛筆,她看了看,之間宣紙上寫著: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字寫的娟秀工整,看起來還是挺有味道的,唐澤一邊感歎他寫字如此,一邊又那筆把後麵的兩句補上: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再看一眼,頗為滿意,她已經很久沒寫過毛筆字了,還是以後奶奶交給她的,剛到這裏來的時候,她一刻也沒落下,寫了十多年,可是上了高中以後住在學校,每天學業繁重,也就沒有機會寫了,落下了的快四年,沒想到寫出來還能這樣,唐澤暗暗的想幸好自己還會寫。
拿著毛筆,她看了看王哲睡覺的模樣,看起來還沒有要醒的樣子,她不由的感概他睡的像豬,一邊飛快的在他臉上運筆如飛,先是倆熊貓眼,再是鼻子上一顆濃濃的痣,再是一圈胡子,她正樂的開心,王哲似乎也感覺到了臉部的不尋常,動了動,有睜開眼睛的趨勢。
唐澤飛快的放下毛筆,做出一副正要打開窗戶的模樣,王哲果然睜開了眼睛,支起身子,還沒來得及管臉上的東西就看到了唐澤,她正好把窗戶打開,一轉頭就看到了一頂著熊貓眼,滿嘴胡子的人,並且光著上身。
兩人不由得尖叫,王哲似乎更慌神,用被子飛快的捂住自己的身體,大叫:“出去,我沒穿衣服”。
唐澤捂著眼睛往外走,罵:“你變態啊你,睡覺不穿衣服的”,好不容易跑出去,韓媽正從廚房裏出來,她看到唐澤耳朵紅透了,不由的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唐澤慌張的擺了擺手,韓媽心想著是不是王哲對唐澤做了什麼,看她臉紅耳朵紅的,可是又聽到了王哲的叫聲,她疑狐的走進廚房。
不一會兒,就聽到王哲的叫聲:“唐澤,你這死丫頭”,王哲從房間裏衝出來,臉上的妝被他穿的T恤蹭掉了一些,本來就恐怖的臉,現在看上去就像包公一樣黑,唐澤窩在沙發上大笑,韓媽從廚房出來,看到王哲的樣子,愣了幾秒,隨即爆笑。
唐澤拿出手機哢嚓哢嚓的對著他拍了幾張相片,王哲並沒有馬上就去洗自己的臉,反而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惡狠狠的走到唐澤麵前往她臉上一抹,雖然隻抹上一點,可和唐澤白皙的皮膚正好成了對比。
王哲也笑了起來,唐澤忍不住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對著王哲的頭敲過去,鬧了一陣,韓媽頭疼的說:“好了好了,快去把你們臉上的東西洗一下”。
他們這才休戰,到洗手間洗臉上的東西,唐澤臉上的不多,很快就洗好了,王哲卻感覺越來越多,黑色感覺在他臉上擴散開了,氣得他又罵了唐澤幾句,唐澤說:“哥,你的月牙兒去哪兒了?你的張龍趙虎在哪兒”?
氣得王哲無言以對。
新年很快就到來了,在新年來臨的前幾天,大學覆蓋了整座城市,新年的時候正是雪融化的時候,別人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到處都是雪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像是用水滴奏成的交響曲,很美妙。
不過這聲音就隻有夜晚聽得見,在寂靜的夜晚,唐澤經常會想,莊牧在幹什麼呢,是不是也和自己想他一樣想自己,有人說過,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便是在一段歲月裏,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
一直沒有莊牧的消息,在新年的第二天,唐澤終於忍不住給莊牧家打了電話,可惜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聽,這讓唐澤頗為沮喪,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天,在莊牧生日的這天,忽然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打了電話。
唐澤接過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她心心念念的人的聲音:“你在哪裏”?
不知怎麼的,唐澤鼻子一酸,差點落淚,她說:“我在家,你在哪裏”?
莊牧說:“我在車站等你,你快點過來”
她驚訝的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到的,你過來吧,我等你”。
唐澤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胡亂的點了點頭,可她忘記了,電話裏的莊牧根本就看不到的,她掛了電話,飛快的換好衣服,這時候她的父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唐爸問她去哪兒,她一點也沒聽到,心裏就隻知道莊牧在車站等她。
換好鞋子,她很快的就出門了,在出租車上,她從來沒有感到時間這麼漫長,一秒一點就像是度日如年,迫切見到他的心情就像是藤蔓,一點一點的纏繞在她的心頭。
好不容易才到了車站,距離新年已經有很多天了,車站裏的人又多起來,唐澤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莊牧,剛剛出來的太著急了,手機還放在家裏。
這時候天也開始起霧,像是上天也不幫助她似的,要和她作對,車站又那麼大,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人,她的手腳冰冷,她蹲下身,蜷成一團。
忽然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模模糊糊的不是很真切,漸漸的聲音清晰起來,是莊牧的聲音,她站起來往後一看,在濃濃的大霧中,莊牧就像是一個劈開天地的英雄,向她走過來,讓她想起曾經自己說過的:我喜歡的人是一個蓋世英雄,終有一天他會穿著鎧甲,駕著五彩祥雲才接我。
唐澤跑到莊牧麵前,用力的抱著他,眼淚再也忍不住的留下來,周圍一切吵雜的聲音仿佛都不見了,她指聽得到他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像是佛堂裏的木魚,虔誠的,感激的。
好一會兒,他們才坐到候車廳裏,莊牧把一直捂在懷裏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保溫的盒子,唐澤打開一看,滿滿的一盒餃子,不過經過幾個小時舟車的顛簸,在這冰天雪地裏,餃子已經沒有了溫度。
莊牧不好意思的說:“可惜已經冷掉了,還是不要吃了,倒掉吧”。
唐澤卻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莊牧阻止她說:“吃了會肚子疼的”,唐澤搖了搖頭,放一個在嘴裏,是她平時都不喜歡吃的蔥包的,可是是莊牧的心意,唐澤也覺得格外的香。
她說:“謝謝你,我正好餓了”,看著唐澤的模樣,莊牧的心漸漸的暖起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包了餃子,吃的時候就讓他想起唐澤來,所以他搭車來找唐澤。
平時特別理智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對著唐澤就會這麼衝動起來,也許這就是愛吧,他喜歡唐澤,他喃喃的說:“唐澤,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吃完餃子後,唐澤問:“你今晚就不回去了好不好”?
莊牧也很想和唐澤一起度過自己的生日,可是他不能,出門的時候妹妹已經囑咐過他晚上一定要回家,他不能讓她們失望的,莊牧說:“對不起,我已經買了下午四點多的票”。
唐澤悶悶的問:“你一定非回去不可嗎”?莊牧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她拉著莊牧的手說:“莊牧,你不要回去好不好,我帶你回去見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人都很好,一定會喜歡你的”。
莊牧望著唐澤小貓一般的眼睛,很想答應她,可是他不能,自己現在什麼也沒有,他根本不能給她未來,他不想讓她的父母失望,看著莊牧不說話,她忽然抱住莊牧,在他耳邊說:“那你帶我回你家好不好,帶我見見你的媽媽,你的妹妹,讓我真正進入到你的生活”。
“對不起”,莊牧隻能這麼告訴唐澤。
這早已經是唐澤料到的答案,她放開莊牧,笑笑說:“沒關係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不要想那麼多,我們四處走走吧,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莊牧點了點頭,不過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一點多了,唐澤帶著莊牧去超市買了一些東西,說是拿回去讓他妹妹吃,大有討好妹妹的意思。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時間過的總是特別的快,唐澤感覺自己還有好多的話沒和他說完就已經到了四點了,唐澤挎著臉,莊牧逗她說:“好了好了,別不開心了,今天我生日,當是給我一個麵子好不好,來,笑一個”。
唐澤苦笑了一個,莊牧說:“你看你,笑比哭還難看,我們又不是不見麵了,很快就開學了”。
莊牧號不要容易才把唐澤逗笑,可是在他上車的時候,唐澤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在窗戶外看著他一個勁兒的流淚,任憑他怎麼哄,唐澤也笑不出來。
但是該走的還是要走,車開走後,再也看不到莊牧了,唐澤還蹲在車站哭的撕心裂肺,周圍人都忍不住出來勸一勸,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澤終於不哭了,她紅著眼睛準備回家。
她這才想起出來的時候爸爸問了自己去了哪裏,她手機沒有帶,估計家裏人要擔心死了,這個樣子回去,媽媽又要囉嗦很久,她隻好先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她盡力的控製自己的聲音,不讓他們聽出端倪。
果然唐媽囉嗦了很久,唐澤隻說朋友忽然找她,其他的也沒有多說,掛了電話之後,她打車到了市中心,準備在超市坐坐,可是一會兒之後又很冷,想起莊牧,又難過。
環顧了周圍,有一家咖啡店,雖然她從來不喝咖啡的,但是還是隨便點了一杯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從樓上看窗外的行人,咖啡店裏緩緩的傳來抒情歌曲,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停唱陽關疊重擎白玉杯殷勤頻致語牢牢撫君懷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此情此景,又是此音樂,想讓她不流淚也難,唐澤刷刷的眼淚掉到了咖啡裏,最後她幹脆就趴在桌上啜泣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的這麼傷心,就覺得心裏難過,不知不覺的還有一點的委屈。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委屈不知從何而來,一首歌完畢之後,忽然緩緩而來的鋼琴聲,雖然她不懂鋼琴,也不知道是誰在彈奏這美妙的曲子,卻讓她莫名的聽呆了,也忘記了流淚,忘記了悲傷,隻沉浸在這樂曲之中。
一曲結束之後,一陣沉默之後,不知由誰帶頭的掌聲四起,這時候一個男人從另一方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杯咖啡,坐在了唐澤的對麵。
她不知緣由,也不認識那個男人,他卻把咖啡推到唐澤的麵前,麵帶微笑的說:“你的咖啡冷了,換杯熱的吧”。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她還是禮貌的說:“不用了,謝謝你”。
對麵的男人問:“剛剛的曲子怎麼樣'?
唐澤驚訝的問:“剛剛是你在彈奏啊,很美妙”。
“除了這個就沒有了嗎”?那男人孜孜不倦的追問,唐澤有點尷尬,對於鋼琴什麼都不懂的人問她對鋼琴的感謝如何,就像是在問一個瞎子花朵的顏色是什麼樣的。
她老實的說:“抱歉,我不懂鋼琴”》
本以為這麼說那男人就會不會討論關於鋼琴的問題,誰知道他繼續說:“剛剛那個曲子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夢中的婚禮’。”
“哦”。
“這首曲子還有一個故事,但無非就是一個平凡人愛上了一個公主,但是最後公主嫁給了另外一個王子,他卻為了公主死去的故事”,他笑笑說。
唐澤點了點頭問:“我不明白,你告訴我這個是為什麼呢”?
他說:“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這麼一個故事,好讓你不要那麼難過,剛剛進門就看到你在這邊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隻想幫你舒緩舒緩心情,對了,你知不知道,咖啡對療傷有特別大的用處”。
“謝謝”。
“不用客氣,我走了,再見,唐澤”。
他說著站起來,唐澤趕緊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說:“這是個秘密”,然後就離開了,唐澤覺得莫名其妙,看著他送來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她想了想,拿起來喝了一口,不過她卻又吐了出來,這麼苦,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
在咖啡店,唐澤差不多待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才離開,她整理了一下才回到家,回到家唐媽就抱住了唐澤,緊張的問她去哪裏了,唐澤笑嗬嗬的和他們說了一會兒,他們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