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晟聽音色分辯,就知道這孩子必然是待在馬路中央的,遠處飛馬已經快要趕到,他已經嚇得不會跑了,或者害怕得失去了反應的能力,而他的母親,也是如此。
一經確認,他來不及多想,迅速轉身回頭,果然看見大街正中躺著一個孩子,而前麵一匹馬的馬蹄,已經快要踏到他身上了,這一下要是踩上去,不死也得殘。
圍觀群眾除了發出一聲驚呼,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都不敢做。
千鈞一發之際,宇文晟飛身縱起,躍至那孩子身邊,長臂一伸,已經把孩子摟在自己懷裏,接著一個起落,回到街邊,那匹駿馬停也不停,甚至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遠去了。
在他飛身出去救人的時候,圍觀群眾都不由自主的提著心,等他安全把人救回來,大家都少不得長舒了一口氣,接著,爆發出一陣歡呼。
那孩子的母親匆忙過來,一把將孩子摟進懷裏,“小吉,你沒事吧?”
她上下左右的看著兒子,發現兒子好端端的,這才抬起頭來像宇文晟道謝,“多謝公子仗義相救。”
這女子說著,好像覺得這麼說有些不夠鄭重,她就按著小吉的肩膀,讓他跪在地上,自己也跟著跪下來,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再次說道:“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奴家無以為報,請教公子性命,也好回去給公子立一個長生牌位。”
宇文晟急忙擺手,“這位大姐萬不可如此,不過舉手之勞,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能力救人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長生牌位的事,大姐且不要再提了。”
“那不成,我跟我相公成親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兒子,您救了他,若是我沒有半點表示,就是回了家,我相公也不依的,不如這樣吧,您隨我回家去,我好好招待您。”
宇文晟自然是不想去的,圍觀群眾卻比這女子更加熱心,紛紛七嘴八舌的勸說,無非是說女子有報恩之心,公子應該成全之類的話。
宇文晟情知若是再推辭下去,還不知道要在這裏耽擱多久,他是不可能在街麵上停留太長時間的,隻得權且答應了,暗想先離開此地,再想辦法脫身吧。
見他同意了,那女子很是高興,笑吟吟的在前引路,一麵說道:“奴家住的離此地不遠……”
宇文晟原以為她是個普通的民間婦女,可是如今跟在她後麵,卻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個女子,她走路時候的樣子,雖然極力掩飾,可是卻仍能看出來,她絕不是普通的民間女子。
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是最能彰顯其出身經曆的,若是想掩蓋需要經過嚴格而刻意的訓練,可是這個女子,顯然沒有經過此類訓練,舉手投足間,隱約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端莊做派。
宇文晟立刻起了疑心,暗暗握住袖中匕首,出其不意的問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