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內,漫無目的的東瞅西望。官服在身,也沒有觸及什麼宮中規矩,還是挺自由的。
蘇畫估摸著,宴會差不多進行到了一半的環節。
他經過的宮道的時候,也遇見了幾個從裏麵出來的大官。嘴上說著宴會的情況,什麼陛下這一步棋下得真好...之類的話。
而且他也聽到了原本載歌載舞的音律,也有了漸漸弱下來的趨勢。
他們離開的方向是太和門,出宮的必經之路。
既然宴會也快要結束,那自己也應該返回去找海德了。順便問問,文宗找自己過來,到底是因為何事。
如果是讓他來當惡人,那麼自己是堅決不會同意的。這一次,他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立場,就算霓裳不讓自己上床,他也不做這個大惡人。
抄近道返回途中,路過一個小園子。
門上的匾額,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不過依舊可以看出上麵寫著禦花樓三個字。
禦花園,他倒是知道。
禦花樓,可是第一次聽說。
從院門外望裏看去,點著幾盞石燈。石道兩盤,鶯鶯燕燕在有些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安靜。
門外也無重兵把守,按理來說禦花樓是皇上的私宅,禁軍保護也不會這麼薄弱。隻聽得園內傳來陣陣歎息,蘇畫突然有些明白了。
說不定是皇帝老兒心情不好,把這些禁軍都撤走了,想一個人靜靜。也難怪,他都五十多的人了,有一個十五歲的漂亮妃子。一想到寵幸的時候,心力交瘁,換作誰都會鬱悶。
蘇畫不由得在心裏暗罵了文宗一句:老禽獸,這也下得去手。
林幼薇的真實情況,蘇畫不是很了解。他也是道聽途說,那群離開的商人都是讚歎林娘娘的容貌,他也自以為然的認為了。
“要不進去瞧瞧?”
可能也是想著盡早趕回東廬,又或者是認為文宗為了政事所煩憂。沒辦法,誰讓我是一個優秀的朝廷命官呢!
嗒嗒嗒,幾步就躍進了院門。
亭台水榭,雕梁畫棟。皇室的園林技藝,那是沒得說。一幕幕在蘇畫的眼前閃過,他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以後有錢了,也得造一個園林,體會一下萬惡的資本生活。
循著聲音走去,隻見一道的身影,背對著自己,靜靜的坐在了涼亭之中,獨自喝著悶酒。
亭邊的燭火,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那一聲聲的悲歎,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吧嗒一聲,蘇畫邁上了台階。蘇畫剛想開口喊一聲陛下,那人也是警覺的回神。二人對視了一眼,齊聲喝道。
“是你?”
“是你!”
蘇畫臉色有些尷尬,更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趙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震驚之餘又拉起了一張老臉。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蘇畫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位老人的心理變化。
悲歎變成了詫異,又轉變成了釋然,最後又變成了原本的黯然。
沒有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局麵,趙嵩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來做什麼!”
緊接著又轉回身去,拿起手中的酒盅又自顧自的喝了一杯。
自己搞得趙家雞犬不寧,趙嵩能給蘇畫好臉色才怪。
出於趙嵩是他的上級,蘇畫還是守著著規矩,拱手行禮。倒不是蘇畫欺軟怕硬,隻是一想到這老家夥要是反手參自己一本,那自己辛辛苦苦一個月的工資,那可就沒了。
當官本來就沒啥錢,還要被克扣俸祿。蘇畫覺得,文宗在這一點上還是下得了手的。
“下官奉陛下口諭,此行是來進宮麵聖的。”
趙嵩沒有搭話,手上的動作也有些僵硬。隻是過了小半會兒就恢複了,語氣依舊很冷淡:“覲見陛下,應該去仙音樓,跑來這地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