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本來想帶雲斂瑤離開皇城,但是他的治療已經進入了最後最重要的階段了。
需要一個安靜穩定的環境,雲遊在外也不是十分方便。
“兄長這藥有安神的功效,喝了之後會和之前那幾次一樣,睡上一整。”
雲斂瑤輕吹這碗中的藥,再將藥放到景王的麵前。
“阿瑤辛苦你了。”
這麼多年了其實能不能看見,已經對景王來不那麼重要了,但如果能好起來也不用事事,都讓阿瑤一個人忙裏忙外的。
這是最後一次的藥了,配和阿瑤的施針,成敗在此一舉了。
隻等恢複半個月以後,能不能看見這個世界了。
“兄長不必緊張,如果這次治不好,那阿瑤就再找別的方法,總會讓兄長看見的。”
如果可以雲斂瑤寧可將自己的眼睛給兄長,這樣嫡仙一樣的人,怎麼能忍心讓他有一點的不完美呢。
景王含笑不語,若是這次不成功,最失望的怕不是自己,而是阿瑤吧。
“兄長將藥喝了,好好睡一覺,明日中午也就能醒來了。”
“阿瑤,希望我複明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景王將麵前的藥一飲而盡,雲斂瑤也準備好了施針所用的所有東西。
藥力很大,景王很快就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睡去之前隱約聽見雲斂瑤對自己:
“兄長,我就在這守著你。”
······
雲斂瑤施針結束替他兄長掖了掖被子,管家就匆匆走了進來:
“雲世子······”
還未完雲斂瑤就輕聲打斷:“出去,別打擾兄長休息。”
見雲斂瑤輕輕將房門好,管家才繼續開口。
“皇上派了好些人過來,是請殿下過去。”
雲斂瑤早就料到這把火會燒到兄長身上,最近攝政王毫不知收斂,皇上被逼到了極限總會有所行動。
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了。
“先穩住他們,我換身衣服就過去。照顧好兄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吵醒兄長”
“是。”
雲斂瑤換上一襲白袍,三千青絲用雪色玉冠攢起。
嘴角掛著淺淺的的笑意,暈開兩個酒窩,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阿瑤終究活成了他的樣子。
景王很少在皇城露麵,為首的人見雲斂瑤出來隻當是景王:
“景王殿下請吧。”
雲斂瑤也沒有反駁,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想來這次若去的真是兄長,怕是非死即殘了。
回頭低聲吩咐著管家:“照顧好兄長,去找攝政王讓他守好兄長。”
頭也不回的隨那些士兵離去,兄長阿瑤要失言了,不能一直守著你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牢,雲斂瑤笑了,還好來的不是兄長。
皇上真是喪心病狂了,竟然想把景王關進牢。牢的牆上掛滿了刑具,還回蕩著淒慘的叫聲,一襲白袍的雲斂瑤顯得格格不入。
冤家路窄,這次派來執行人物竟然是趙執趙將軍。
“雲斂瑤?你們這些廢物,抓錯人了。趕緊將景王帶回來。”
“不必去了,兄長已經換霖方,你們找不到的。”
趙執最討厭的就是雲斂瑤的這副樣子:“來人,將他綁起來。”
既然來的不是景王,那這些看守的士兵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沉重冰冷的鐐銬使得雲斂瑤無法行動,浸過鹽水的長鞭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月白色的長袍上出現了血痕。
“雲斂瑤你現在出景王的下落,不定你還能保住一命,你看你的好兄長在這樣的關頭還不是把你推出來。”
其實景王就在剛剛的府宅之內,但是雲斂瑤不在擔心了,因為此時攝政王肯定已經保護好兄長了。
趙執手握長鞭,瞟了一眼牆上的刑具,那就一樣一樣來吧。
整整一夜雲斂瑤扛過了數十種刑法,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和青青紫紫的淤痕。
深一些的傷口,皮已經裂開,露出裏麵粉紅色的嫩肉。
趙執手中的長劍每一劍皆不刺中他的要害,整整七劍,雲斂瑤緊咬嘴唇不發出一絲聲音。每暈過去一次,便會被冷水潑醒一次。
可是雲斂瑤卻笑了,還好來這的不是兄長。
亮了,再過兩個時辰兄長就該醒了,就會來救自己了。
趙執更多的是想用雲斂瑤誣陷景王,一個跟了景王多年的人,他的證詞一定很有信服裏。隻要雲斂瑤鬆口,也算完成皇上的任務了。
雲斂瑤不過是罪臣之子,便死在這也沒人會什麼。
“雲斂瑤,我給你看個人也許你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