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歌再次醒來之時,一副漂亮精致的鐐銬,刻著複雜精密的花紋,纏繞著她纖細得手腕。
任憑她如何用力,隻換來鐐銬摩擦的響動。
而南楚懷早早散了朝,退下了龍袍,換上了潔淨而明朗的白色棉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束起。
坐到蘇長歌的身側,修長的手中端起旁邊的那碗粥,細細的吹涼:
“阿昱,吃一點,你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南澤蒼怎麼會有你這麼狠毒的哥哥,你弑君殺父,你這龍椅坐得穩?”
蘇長歌猝不及防的動作,將他手中的粥打翻,白色棉服上滿是粘膩的粥。
他也不生氣,隻是頷首輕笑:
“阿昱不想喝粥,那就把藥喝了吧。”
蘇長歌抿著唇,不肯喝。
“阿昱怕燙?那就等會再喝,趁著個時間,也可以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告個別。”
“南楚懷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想要的王位你已經得到了。”
蘇長歌蜷縮在床內的一角,這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舍命都要護住的孩子。
自幼的壓抑和折磨,早已讓南楚懷變的偏執。有些人的溫柔是用半條命換的,可半條命換來的不一定都是溫柔。
“阿昱喝了這藥,這比棍棒好多了。”
蘇長歌扯著他的衣袖,懇求著他。
“求你放了我的孩子,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什麼都可以,求你不要傷害他。”
“阿昱我說過要帶你遠走高飛,將你的孩子視如己出,可你是如何對我的。”
南楚懷緊捏這她的下顎,讓她無法反抗:
“我南楚懷曾經想要的隻有你,和你的孩子,從來都不是這個該死的皇位。”
“我也想做一個幹幹淨淨的人。”
南楚懷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阿昱乖,把藥喝了。我是對你有感情,可如今這孩子我不會留下。”
“我求你,不要……”
蘇長歌一聲聲淒厲的嘶喊,從幹涸的喉嚨中嗆出,將硬灌入口中的藥吐了出來。
“沒關係,這樣的藥我準備了很多。”
南楚懷一連灌了兩碗,才將蘇長歌放開。
她蜷縮在床上,感受著這個有緣無分的孩子,一點一點離開身體。她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昱好好休息,過幾日封後大典怕是要辛苦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