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秦雨澤的事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秦毅寒不偏私卻也不願意讓世人心裏隻記得秦雨澤十惡不赦的形象,廢了不少功夫瞞了下來,但到底還是過了大理寺審,紙也包不住火,不過幾日朝野上下便又是一片說道。
任外頭如何,牢裏的秦雨澤很平靜,許是曾經他的身份太尊貴,大理寺對他還算客氣,安排了尚算不錯的牢記,幹淨幹燥,牆頂開了幾個四方小孔,能射進來幾縷太陽,給了一床薄被,還有一盞油燈。
他一身破舊的囚服,兩袖空空地進了天牢,大多時候都是端坐在床上發呆,偶爾也抬頭看看牆上的四方孔,像是想見見太陽的樣子。
“五日了……”他喃喃道了一句,指尖輕輕摳了兩下手心。
他孑然一身無家無室,秦毅寒為君自是不會來看他,秦雲崖親手將他送進來,更不會來看他。
其實這樣也好,也不連累誰……
想著,他伸手在懷裏摸了一下,拿出那個他看過無數次的香囊,為了帶它進來,他給了牢頭一錠金子,想想還真金貴。
秦雨澤似是覺得好笑,淡淡挑起嘴角,手輕輕地摩挲著香囊,愛惜極了。
她也不會來。
“秦雨澤!”牢頭一聲呼喝,緊接著腳步聲響起,秦雨澤將香囊揣進懷裏回頭看,大理寺卿周正帶著幾個人停在了他的牢房門前。
周正看了他一眼,示意身邊的人開了牢門一揚衣袍就鑽進了牢房,牢頭諂媚地搬了把椅子請他坐下,周正坐了下來,示意牢頭出去。
秦雨澤與周正相對而坐,也不問他來做什麼,就這麼沉默著。
良久,周正才開口:“秦雨澤密謀犯上、草菅人命、作惡多端、有悖人倫其罪你可認?”
才這麼點罪嗎?他還以為還要再來上幾條呢?
秦雨澤聽著聽著,微微一笑:“想我認罪嗎周大人?”
周正為官正直、嫉惡如仇,哪怕他們曾經同朝為官甚至還一起喝過兩次酒,但也很謹慎地對待他,畢竟他所犯之罪很重,不惡言相向已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你有什麼要求?”周正問。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秦雨澤挑了下眉,真的開始想了起來。
要提些什麼要求呢?這還真是個大難題……
他想得認真,周正也很有耐心,許久,他才輕點了一下太陽穴:“我想見見北江王和北江王妃。”
他確實認真想了很久到底要提個什麼要求為難為難周正,可未了,心裏還是覺得,想見這兩個人。
“好。”周正答。
當天晚上,周正便去了北江王府,與秦雲崖在書房裏聊了良久之後才告辭回府,第二日,秦雲崖帶著獨孤暮染去了大理寺。
“你們來了。”秦雨澤騰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有些不自在地掃了掃身上的衣裳,似是覺得如今這副模樣不夠體麵一般,但他的目光,始終都在秦雲崖和獨孤暮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