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崖怔了片刻,旋即又抬手撫她的發:“近日你被計遂的事所困多想了,雨澤一走……”
他頓了頓,看獨孤暮染一眼,從容接道:“他一走,平濯王府上瑣事頗多,他除了皇帝親無一人,這些事,總不能讓皇帝來辦。”
說到底,他還是想盡最後一分力的。
獨孤暮染點點頭,輕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手臂:“那你就放心去辦,府上什麼都好,隻是……我覺得好像好幾天沒見過你了,很想你。”
說著,她湊了過來,將頭靠在他的胳膊之上,入鼻是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淡淡的墨香味,也無需再多做些什麼,這樣已讓她安心安定。
“是我不好,忙些無關緊要的事,忽略了你。”秦雲崖低聲認錯,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在她唇上輕輕一點,心中隱隱發痛。
除了她,再次便是小萌萌,這世上種種事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他也想兩耳不聞窗外事,做個無能的昏王爺,可他偏不是這樣的人。
獨孤暮染要的哪是他這樣的自責呀?
她氣極地在他額上輕輕彈了一下,嗔怪道:“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身上那種疲憊哪怕掩飾得再好她也能感覺到。
“哦?那我怎麼仿佛看到一個幽怨的深閨女子思夫心……”秦雲崖悶聲一笑,打趣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獨孤暮染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才是幽怨的男子!”獨孤暮染瞪他一眼,鬆開手來,哪知秦雲崖一挑眉頭,接道:“思夫心切,都快掉淚呢?”
“你有完沒完?”獨孤暮染再瞪。
見她氣極,秦雲崖心頭歡喜,伸出手雙揉了揉她的雙頰,討饒道:“好好,我又錯了,不該打趣你,該罰。”
獨孤暮染伸出手在他心口輕輕一戳:“那便罰你……今晚好好睡一覺。”
別的她不知道,但她每日睡著秦雲崖還未回來,每日醒來,一抹他睡的位置早就涼透了,他已經早就出去了,一天也不知有沒有睡足一兩個時辰,再這麼熬下去,他那些屁事沒忙完,他人就先咯屁了。
……
繼那日獨孤暮染罰了秦雲崖一晚之後,接連著幾日秦雲崖倒都乖乖地早些回來,晚些出去,獨孤暮染甚是滿意。
獨孤暮染前兩日在院中裝了個靶子,這會兒正在練小弩,連著幾箭都落在了紅點邊邊她滿意地一笑,回頭看蓮兒:“這幾日計公子如何?”
“看上去……沒什麼特別,整日就是練練琴,有一次見著我還托我問王妃進宮的事怎麼樣了,除此再沒有了。”蓮兒走到獨孤暮染身邊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汗。
獨孤暮染點頭,正要說什麼,忽地瞧見高尚辰手中拿著什麼東西飛快地從書房跑了出來,她輕輕撥開蓮兒的手,揚聲道:“高尚辰!”
高尚辰不是跟在秦雲崖身邊嗎?什麼時候回來了,她怎麼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