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決絕(1 / 2)

太子明顯昱悲痛傷神大病了一場,醒來後已到大婚的前兩日,他卻終日昏坐著茶飯不思,曆後發了狠,“再萎靡不振就將那叛逆挫骨揚灰。”

這句話扯著了明顯昱的神經,他忍著悲痛命人將阿寶運到宮外安葬了下來又執意在家廟的大殿裏為她點了盞長明燈,曆後本來不答應後來一想人已經死了,就沒必要因為她與兒子再生嫌隙,也就由得他去了。重要的是現在太子再不能出任何紕漏了,恭王爺撿了這個好時候跳出來逼得她不得不做出讓步,解除了恭王爺兄弟的禁足還答應了他們請賜封地即日前往的請求,隻是端妃是萬萬不能放的,所幸恭王爺識情知趣並沒有提接走端妃這一茬,這些個讓她窩火的人走了也好,等她緩過來自會慢慢收拾,眼下最要緊的是太子趕緊完婚然後即位。

大婚當日,方安果然一早趕到了護國將軍府背方瑤上轎,一身大紅繡鳳的喜服,一方喜帕遮麵誰也瞧不見方瑤此刻的神情,隻有方安知道她心裏有多難過。十裏紅妝鋪就方瑤一飛衝天的富貴榮華也展開了她的複仇之路。

蓉月讓人給方瑤準備了添妝,都是尋常可見的金銀器,她本想著把淩月骨灰結成的珠子給她一顆,後來想想還是作罷了,畢竟這條路不是每個人都能走到頭的,如果方瑤哪一天想過自己的安穩日子旁人也無可非議。

而且她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葉三之前查的有關秦公公的消息有了眉目,秦公公原來跟先太子跟前的公公有舊,而那個搜查出淩月是月族人證據的小太監則是先太子府的家生子,不知何時這兩人竟聯係到了一起做下這殺人構陷的事。蓉月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幕後之人竟是明珠,那個已經被她拋諸腦後的前太子遺珠,她報仇本沒有錯,卻不該將對她有救命之恩的人置於死地。

太子成婚不日又要登基為帝,喜事一樁接一樁,這天下看起來要太平了,柳長白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先前追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卻在中間一環怎麼也串聯不起來,始終查不到究竟是誰殺了皇帝,不是天機閣,也不是長生天餘孽,他知道這個結果就算呈上去也會被擱置下來,淩月仍然會是弑君的凶手得不到平反,而要想為淩月平反他月族人的身份就是繞不過去的一道鴻溝,到時候又勢必要為月族人平反謀逆之罪,如果真的平反就得承認是皇帝殺錯了人判錯了案,這是誰也無法越過去的禮法,皇帝是天子怎麼可能犯錯,這樁糊塗案就這麼懸了起來。他有些不敢麵對蓉月,害怕她問起。

“你怎麼了?最近心事重重的。”

“沒事。”柳長白扶著蓉月在花園的小亭子裏坐下看了下四周說道:“滿園的芙蓉花倒是開得耀眼。”

“嗯,生命力很頑強,說是能天生地長不需要格外操心。”蓉月伸手拉了一枝花湊近了端詳,沒什麼香味卻開得豔麗燦爛,果然是天生地長啊,“折一些放屋裏吧,我讓廚下準備了小菜,又從風揚那裏弄來了一壇好酒,晚上小酌一下可好?”她伸手揪了一朵花別於發間,仰臉笑著問他,“好看嗎?”柳長白點點頭,覺得人比花俏。

月上柳梢燭火閃耀,映得花觚裏的芙蓉花越發的嬌豔,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柳長白覺得這杯子裏的酒跟著了火一般入口就燎遍了他的全身,眼前朦朧一片隻能看見蓉月那張笑臉誘得他無法思考,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可他卻想不起來,不知是誰的手先撫上了誰的眉眼,那指尖帶著一絲冰涼探進了衣服裏,悉悉索索勾著衣帶發出悅耳的聲響,指腹下柔軟細膩的肌膚比上好的絲綢還要滑手引人流連,鼻尖滿溢誘人的香味,那是讓他惟願沉醉不願醒的味道,身體的熱度進一步加劇,腳步像自有意識一般走到了床邊,躺倒相擁糾纏,唇齒相依,火已經燒了上來燒得他靈台一片混沌,全部的意識隻能想到要把眼前的人化進骨血之中再也不要分開,唇齒間的依偎讓他想要得更多,更多。手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兩人終於再沒有一絲隔閡,那纏綿廝磨的吻落在身上驚得蓉月一陣顫栗,她伸手撫上柳長白的發,摸著他蓄滿力量的脊背心裏忽生一種難過,原本說好的成親竟一拖再拖終於再也無法兌現,對不起,對不起。

蓉月眼角的淚滴燙著了柳長白的手心,他抬起頭眼帶迷離看著蓉月似乎要努力找回自己的一點清明,蓉月傾起身子抱著他的腰主動吻上了他的唇,勾著他要他忘卻要他回應,轟地一聲,勉力找回的一點理智也轟然倒塌,他箍著蓉月的身體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愉悅如驚濤駭浪席卷全身衝的兩人如同海麵上的一頁扁舟隨波起伏,喘息聲,壓抑的喘息聲搖擺著扁舟想要乘風破浪而去,卻最終無法掙脫這一片欲望之海隻能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