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時，夜間發生的事情傳遍了朝堂內外。柳長白站在人群裏神色平靜，聽著周圍同僚們的議論他不做任何回應。
嚴總兵倒是狠狠地參了柳長白一本，說他罔顧國法肆意妄為。勾結江湖人士實施暗殺行動，還有恃寵而驕欺君罔上。總之所有能跟昨夜之事掛鉤的罪名，嚴總兵都安到了柳長白的身上。
嚴總兵說得義憤填膺，柳長白沒有反駁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明顯昱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麵烏壓壓的臣子們，心生厭倦。一天天的就會內鬥，況且不過是死了幾個他本來就看不順眼的外戚。不至於欺君罔上。
他本想擺擺手就把這一頁掀過去，結果那些原本就瞧柳長白不順眼的臣工都跳了出來，壁壘分明地站在了嚴總兵一側要求皇帝明察嚴懲。
明顯昱覺得這麼明目張膽的護著也不是辦法，就輕咳了一下說道：“柳愛卿，對此事有什麼要說的嗎？”
“臣無話可說，臣請辭大理寺卿一職。”柳長白站了出來給皇帝出了這個主意。
嚴總兵眼皮低垂冷笑了一下，真的沒了這一身官服，想殺想剮就好辦多了。
“朕覺得嚴總兵這奏章或許有些不實之處，所以此案就並入大理寺查證，限三日內給朕和諸位臣工一個交代。”明顯昱可不打算放柳長白走，他真要是走了這京城內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誰給他辦。
皇帝擺手示意，梁公公心知肚明，拂塵一揮，“退朝。”
底下的臣子們眼看著皇帝迫不及待地逃回了後宮，也無計可施。皇帝這明顯在袒護柳長白，他們再不識趣怕是就要挨板子了。
柳長白心裏歎口氣，本來以為能趁著這個機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來還是不行。那就再加把火試試。
“尚書大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昨夜死了的人就活該死了。那些可是太後和皇帝的親人啊！”
“我自然知道，本來以為能把他一腳踩死，沒想到皇帝竟偏袒他如此。”嚴總兵眼神如刀地看著柳長白的背影。
“太後怎麼說，太後能忍得下這口氣？”
“太後自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眼下還不能與皇上硬碰硬。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多多搜集他的罪證，多到讓皇上也無法容忍他。”
“是，下官明白。”
身邊的人走了，嚴總兵站在台階上回身望著金鑾殿，想起了昨夜有人跟他說的話：時移勢易亂世才出英雄。
“公子，葉三傳來消息說恭王爺有些蠢蠢欲動，正在大肆招兵買馬。還有他說豫南王的意思是近期就要舉兵起事。”
“回複他，讓豫南王準備好帶兵平叛。”柳長白知道恭王爺不會再把希望隻寄托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一直都有注意恭王爺還有端妃的動靜，令他沒想到的是。端妃居然能挖了太後的牆角拉攏到嚴總兵，不得不讓柳長白重新審視恭王爺的勢力。
隻是還沒等到恭王爺起事，太後先出手了。
過了一夜，京城之中便傳遍了一則傳聞。大理寺卿柳長白與天機閣勾結，害死先帝現在還意欲把持朝政。還有一種版本就是柳長白受天機閣右使之惑，長期給天機閣提供消息，以致朝廷數次在清剿天機閣的行動中處於被動。
甚至這次在漠北清剿叛軍之時還故意放走天機閣主雲懷孽，總之現在凡是天機閣的事情都能與柳長白掛上鉤。似乎一夜之間柳長白就要從一個權臣變成所有人喊打喊殺的對象了。
“公子，如今京城之中傳遍了對您不利的傳言。是不是避一避？”夏勇有些擔心，這樣群起而攻之的情景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還能不能全身而退就成了大問題。
“太後這一招釜底抽薪倒是玩兒的挺熟。”柳長白折了一下袖子想了想說道：“這樣，你把我們掌握的所有關於太後以及那些外戚做下的惡事整理好呈給皇上。稍後我會親自去見一見聖上。”柳長白覺得現在是時候了，不破不立。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讓明顯昱給月族平反，他自是不會做得太絕。
夏勇走了之後，柳長白回房去見蓉月。
已經三天了，她依舊昏迷不醒。臉色發白雙眼緊閉，而每一個來看診的大夫都束手無策，這讓他憂心忡忡。已經給風揚送了消息，隻是等到現在還沒有回音。
柳長白歎口氣，伸手握著蓉月的手。我一定會治好你！辦完這邊的事情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醫治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