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後的兩秒內習中康還有意識,這兩秒,恐怕是習中康這輩子唯一明白什麼叫做恐懼的時候,也是習中康最後一次明白什麼叫恐懼的機會。
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猶如一攤爛肉一樣倒在地上的習中康都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習中康哪裏知道,殺了他的,正是昔年叱吒交易界、享譽海內外交易界的絕世暗器高手周真人所留下的絕世暗器。暗器集中了周真人畢生的精髓,無論是速度還是準確度還是突發性,都是絕對的一流。
如果到了陰曹地府的習中康知道殺掉自己的是周真人的絕世暗器,想必也會心服口服了吧。
習中康一死,人世間任何的事情都不再與他有關了,可是李文博卻還沒有死。
李文博的臉色已經變的死灰,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就連嘴唇都已經發白,冷汗如雨而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雨澤他、他到底玩兒的什麼把戲?
那可是習中康,可是昔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交易啊!他、他竟然連還手甚至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死掉了!
這豈能是可怕二字就可以形容得了的,王雨澤卻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後的輕鬆,反而有些落寞。
眼前一攤讓人作嘔的血肉讓王雨澤很是難受,但他更唏噓感歎的是,一條生命就這樣沒了。為什麼習中康要作惡多端,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活著,彼此珍惜生命?
王雨澤理解不了那些惡人的心理,他不是菩薩,沒有菩薩心腸,他不歎息習中康的死,隻是唏噓人心險惡,人心不足。
有的人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在王雨澤眼裏,生命是最可貴的東西,然而在江湖人的眼裏,臉麵、仇恨比生命可貴的多。這也是王雨澤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吧。
柳琪涵突然冷笑一聲,人一閃就到了李文博的身前,沒等陡然失色的李文博做出什麼反應,柳琪涵已經勒住了李文博的咽喉。
現在,隻要柳琪涵稍稍一用力,李文博就會隨著習中康一道去黃泉路上走一遭了。
“花香,不要!”王雨澤陡然驚呼,箭步衝了過去,抓住柳琪涵的手臂,滿目渴望的望著柳琪涵。
渴望柳琪涵饒過李文博的眼神。
柳琪涵說道:“阿浪,他一次又一次的險些害了咱們,難道你還想放他走啊?”
王雨澤看了眼麵如死灰的李文博,忽而唏噓歎氣,可是無力的苦笑道:“我的朋友很多,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並不多。渡宇是其中一個。”
柳琪涵急紅了眼,叫道:“阿浪!你能不能別這麼天真了!朋友朋友朋友,你明白什麼叫朋友嗎?!朋友就是在背後給你兩刀的人!你自己想想李文博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曾經有幾次差點要了你的命了?”
王雨澤也理解柳琪涵,畢竟李文博的確想要害自己的。
可是王雨澤一想到每次李文博都會要自己過去和他一起做、一起飛黃騰達這件事,王雨澤就覺得李文博起碼還是記得自己這個老朋友的,隻是、隻是李文博這個人變了。
這麼一想,王雨澤就心軟了。
“讓他走吧。”王雨澤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消沉無力。
柳琪涵感覺的到,王雨澤是做了很大的掙紮和糾結,才做出這個決定的。王雨澤,他還是心慈,心善。
柳琪涵很恨李文博,恨不得把李文博千刀萬剮,對於李文博的為人,柳琪涵極為的痛恨。
可是、可是柳琪涵更愛王雨澤,柳琪涵絕不願看到王雨澤這樣子為難,於是柳琪涵猶豫了。
猶豫中的柳琪涵,心裏五味雜陳的柳琪涵,勒住李文博咽喉的手自然就在慢慢的鬆力。
從驚恐中走出來的李文博立刻從柳琪涵的手心掙脫出來,趔趄著跑到門外,立刻消失不見了。
王雨澤整個人突然像一袋麵粉一樣轟然倒地。
他太過緊張,太過糾結了,以至於精神險些崩潰,心智險些崩塌,渾身的肌肉都因為精神過度的掙紮而變的萎靡無力。
柳琪涵心疼的看著王雨澤,慢慢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扶著王雨澤過去坐下來,安慰道:“想必李文博會改過自新的,你別太難過了,阿浪。”
王雨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但願他會吧。這裏不能久留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
不知道習中康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像習中康、獨眼、牛全國和易複新這樣的高手,似乎都有著異於常人的追蹤人的能力,就好像一條條敏銳嗅覺的獵犬。
先是獨眼和牛全國、易複新重現江湖,接著又是習中康這樣變態的頂尖高手,誰知道後麵還會有怎樣的高手會出現?習中康既然能找到這裏,若天穹幫還有高手會出現,也定然會找到這裏來的。
柳琪涵點點頭,和王雨澤一起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摸著夜色出了小區,先暫時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王雨澤給王子軒 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王子軒 說會找人處理一下習中康的屍體,還要王雨澤和柳琪涵都不要回去了,先讓柳琪涵和王雨澤去光行幫名下另外一個房子住,那裏原本是一個執行住的,執行已經老了,“告老還鄉”回老家去了,所以房子就空出來了。那裏比較隱蔽,想必會很安全。另外王雨澤沒有告訴王子軒 關於李文博的事情,在王子軒 心裏李文博和王雨澤一樣,都是自己的兒子。
又有哪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那樣的一個人?
王雨澤可不忍心讓王子軒 傷心,隻是暗暗心想著希望李文博能夠改過自新,回頭是岸吧。就像許智淵那樣。
當然這隻是一種期望,王雨澤很是清楚,李文博的情況和許智淵的截然不同。
許智淵是因為驕傲因為要麵子,而且他是受到了李文博的蠱惑才會做出那樣的錯事。得知真相的許智淵當然很容易迷途知返,畢竟他在光行幫的時間很長很長了,感情是無法抹滅掉的。可是李文博的情況絕不一樣。李文博他完全是自己想要金錢和地位,才會做出一樁樁讓人心寒的事情來的。
王雨澤相信李文博對光行幫還是有感情的,可是李文博對光行幫的這種感情卻比不上金錢與地位對他的誘惑力。
這實在讓王雨澤唏噓不已。
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期望李文博有朝一日可以有所改變了。不然的話,王雨澤又能怎麼辦?
王雨澤和柳琪涵往王子軒 提供的住處去,路上趙天佑忽然來了電話,告訴他們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比習中康的出現還要不好的消息。
“雷達死了。”趙天佑的語氣很是沉重,失去一位夥伴的滋味畢竟不是那麼好受的,趙天佑已經很在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了,但說話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哽咽很痛恨,他說道:“是死在乾坤魔杖之下的。”
趙天佑隻說了這一句話,柳琪涵的臉色已經陡然大變了。
麵對彭笑愚和程思聰,麵對獨眼和牛全國,麵對易複新和習中康的時候,柳琪涵多未曾這樣的驚嚇過。王雨澤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單看柳琪涵額頭上瞬息冒出來的冷汗珠,王雨澤就可以感受的到,這個人會有多可怕了。
“乾坤魔杖不是一個人,是一個武功和一把武器。”柳琪涵顫聲說道:“用這種武器是一個魔鬼,他叫佟子傑,在十年前就已經有七十歲,可是長的卻像個五歲的孩子,稚嫩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無比狠毒的心,昔日也是冼哥門下的一員猛將,可以說一個人就頂彭笑愚、程思聰、趙天宇三個人。他的武器就是一把拐杖,佟子傑稱他的這把拐杖叫乾坤魔杖,並且根據他拐杖的特性自創了一種武功,就叫乾坤魔杖。他的武功很是陰毒,曾經地龍幫有不少高手多死在了他的魔杖之下。”
柳琪涵又說道:“如果他真的也像獨眼、習中康那樣一樣隻是假死,而現在又突然出現的話,我們真的很難對付他。”
王雨澤感覺的到柳琪涵是真的太恐懼,柳琪涵不單單是身體在發抖,說話的聲音也不停的抖動,抖的很厲害。
王雨澤笑著安慰道:“放心吧,我們不是還有暗器嗎?習中康再厲害,他不一樣躲不過暗器嗎?”
“暗器?”淩晨,天亮之前,林鵬飛滿目驚詫的反問道:“是什麼樣的暗器?”
因為王雨澤的心慈手軟死裏逃生的李文博還是心有餘悸,一說起暗器來就想到習中康的死狀,手心都冰涼透骨了。
李文博手裏端著萬厚民給自己倒來的熱水,他不渴。
熱水杯才是他須要的,他已經被嚇的渾身發冰,心膽俱裂了。
“很可怕的暗器,我根本看不出來王雨澤在哪裏放著,更沒看到他是怎麼發射出來,發射出來的又是什麼,就是那麼一下子、一下子!習中康就死掉了,而且、而且他的胸腔被爆開了,內髒什麼的,全都……”
李文博說到這裏,忍不住的一陣嘔吐。李文博不是因為惡心才會嘔吐。
如果見到那樣血腥的畫麵就會被惡心成這個樣子,李文博就不會狠心做出那麼多的壞事和出賣謀害朋友的事情了。是因為恐懼。因為恐懼而嘔吐。
李文博不怕王雨澤這個人。王雨澤對李文博來說沒什麼可怕的。
李文博已經三番兩次的要害王雨澤了,每次都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沒有成功,可李文博他不是照樣活到現在了?而且比以前過的還要好。因為李文博早就猜透王雨澤了。
王雨澤根本就是一個心慈手軟,做不成大事的人。
所以李文博從來不擔心自己會死在王雨澤的手上,而王雨澤頑固的不肯和自己一起去做大事,那麼,對於李文博來說,就可能隨時會要了王雨澤的命了。
李文博恐懼的是王雨澤的暗器。
李文博在光行幫待了那麼久,他本身也會卡牌絕技,他百分之百的確定那暗器絕不是光行幫的東西。
光行幫絕不會有那麼可怕的暗器。可怕到李文博現在隻知道那是一個暗器,其他一概不知!
萬厚民幫忙拍著李文博的背部,臉上也寫滿了驚嚇。這次萬厚民去找習中康很是不容易,因為習中康在馬戲團裏安安分分的做著雜技表演,萬厚民開始找到他的時候他差點把萬厚民給活活燒死。不是因別的,就是因為習中康看到冼哥的掌門令牌的時候太過興奮了。
十年了,習中康整整壓抑了自己十年,終於可以回到天穹幫,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殺人了。十年前冼哥為了讓天穹幫有一批秘密武器,所以挑選了幾個絕頂高手假死退出江湖,帶有朝一日天穹幫有難的時候,這些秘密武器就可以派上用場,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了。
一共十一個人,無一不是名噪一時,讓人聞風喪膽的絕頂高手。
找到習中康的時候萬厚民還堅信柳琪涵和叫王雨澤的那個光行幫的家夥必死無疑了。尤其是在習中康為了十年前自己曾經發過的毒誓而殺了陳君浩和吳炎彬兩個警察之後,萬厚民更加堅信習中康的實力了。
當時萬厚民就裝作顧客在茶館裏,他可是親眼看到習中康是怎麼殺死吳炎彬和陳君浩的。當時就連萬厚民都嚇壞了,差點忘了自己和習中康是一夥兒的,當時跟著人群就跑出去了。
對火的畏懼似乎是大部分人天生就有的,萬厚民也不例外。
當時萬厚民看著吳炎彬被燒成了一個火人,撕心裂肺的大叫著跑出來,後來陳君浩也被燒死,萬厚民嚇壞了。
嚇壞了的同時,萬厚民似乎也看到了王雨澤和柳琪涵死時候的模樣。萬厚民相信習中康一定會用他操縱自如的火焰把柳琪涵和王雨澤兩個人燒成排骨。
可是,萬厚民卻怎麼也想不到,習中康在王雨澤麵前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哼多沒有哼一聲就死了!
這也太可怕了!
李文博說了,光行幫裏的人不會武功,他們完全是靠牌技走江湖的,王雨澤也不例外。所以王雨澤必然不會武功,既然是這樣,他要殺習中康的話,那就隻有高超的暗器可以做到了。
那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暗器啊,就連習中康那樣變態的人都不能躲過去?這也太不可思議,太可怕了吧?
林鵬飛也有萬厚民一樣的想法。
林鵬飛昔日和習中康也算是朋友,都是跟著冼哥打天下的,對於習中康的武功深淺林鵬飛是絕對了解的。別說一個王雨澤和柳琪涵了,就算再加上兩個三個的王雨澤都不一定是習中康的對手,而且王雨澤根本不會武功,就算會,他也絕非會是習中康的對手。
可是,林鵬飛還有另外一個疑惑,或者說是懷疑,畢竟林鵬飛和李文博還不熟悉。
盡管李文博表現的極度痛恨光行幫的人,也表現出真的很想和天穹幫合作的誠意,可畢竟林鵬飛還是不了解李文博的。
所以,林鵬飛懷疑,這其中會不會是李文博的狡詐之計?
林鵬飛在想,如果李文博的目標是天穹幫而不是什麼所謂的光行幫的話,他完全可以和王雨澤串通,引天穹幫暗藏的秘密武器出現,然後逐一殺害啊。的確,這不是沒有可能,也不能怪林鵬飛懷疑。
“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暗器,為什麼就這麼害怕?”林鵬飛半信半疑的語氣試探道。
李文博似乎察覺到了林鵬飛對自己的懷疑,單是聽林鵬飛的語氣都能聽出來了。
李文博反唇譏笑道:“就因為到習中康死我都不知道王雨澤用的是個什麼暗器,所以我才會怕!我可不是你們天穹幫的人個個身懷絕技!我他媽不會武功!習中康那樣的人都一下子被暗器殺了,如果不是我跟王雨澤以前的交情,不是王雨澤心慈手軟,不忍心殺我這個老朋友,我他媽早就死翹翹了!如果到你死都不知道殺你的是個什麼破玩意兒,你會不會怕?”
林鵬飛被李文博頂的說不出話來。
的確,如果是林鵬飛自己,到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對方是用的怎樣的一個暗器,自己肯定也會滿腹狐疑,也會很是恐懼。
大多的恐懼都會來源於未知,因為你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所以會恐懼。
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會恐懼。
再追朔的話,那就是歸於人類與生俱來的想象力了。
因為你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你會把他想象成一個可怕的模樣可怕的東西,所以才會恐懼。事實上可能你不是因為這個東西的實質而害怕,而是因為你腦袋裏對這個東西的想象才會害怕。
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你會把這個事情想象出一個很可怖的結果,是你認為很可怖的結果,所以才會恐懼。事實上這個事情或許不會發展到你腦袋裏想象出來的那個後果,所以就算你嚇死了,那也是被你自己腦袋裏所想象出來的那樣一個結果所嚇死的。
李文博的恐懼就是因為未知,對王雨澤殺習中康所使用的暗器的未知。也是來源於他自己的想象力。他已經把王雨澤殺習中康所使用的暗器幻想出無數個可怕的模樣可怕的功能,一個可怕的高度。
林鵬飛因為沒有看到當時習中康死時候的畫麵,所以他難以去想象。
“林鵬飛,你別以為我非找你們天穹幫的人合作不可,國外也有很多不錯的交易組織,我完全可以雇他們過來幫我鏟平那些毒梟,我的對手!”李文博恨恨地咬著牙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可疑,我們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李文博可不喜歡和一個懷疑我的人合作!”
眼看著林鵬飛和李文博就快翻臉了,深知李文博對天穹幫的作用會很大的萬厚民急忙打圓場說道:“渡宇,你別誤會,林鵬飛不是那個意思。習中康畢竟是我們天穹幫的絕頂高手之一,現在習中康都死了,難免林鵬飛都多想。林鵬飛你也是,渡宇要是和柳琪涵和地龍幫是一夥兒的,就不會幫我們遏製叫王雨澤的那個小子的撲克能量了,那樣的話,咱們多少個高手也頂不住光行幫給地龍幫的高手多倍力量啊。”
萬厚民的話算是提醒了林鵬飛。
也是,萬厚民說的的確有道理,地龍幫要是和光行幫合作的話,地龍幫的幾個頂尖高手全部被光行幫的人賦予多倍力量,單是那些高手就可以鏟平天穹幫了,李文博也沒必要過來臥底對付天穹幫。
林鵬飛故作尷尬的笑笑,說道:“對不住了渡宇,我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你別怪罪。”
李文博瞥了眼林鵬飛,沒好氣地說道:“我這多快被嚇死了,你還懷疑我,當真是沒趣的很。”
萬厚民忙拿起煙來給李文博和林鵬飛分別點上一根,又說了一些利於團結和信任的好話,這所謂的誤會才算解開。
“渡宇,現在王雨澤有那麼個可怕的東西,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林鵬飛抽著煙問道。
李文博心尚有餘悸,歎了口氣搖搖頭。
“林鵬飛,我已經找到了乾坤,他去殺過去的一個老仇人了,地龍幫的雷達。得手之後就會回來。”萬厚民說道:“乾坤的乾坤魔杖內就藏有極其高超的暗器,要不讓他去對付王雨澤的暗器?”
李文博搶著問道:“你說的這個人暗器很厲害?”
萬厚民說道:“他不是主攻暗器的,隻是對暗器頗有興趣,他的偶像可是昔日交易界享譽盛名的周真人。”
周真人,林鵬飛靈光一閃,陡然失色,失聲道:“周真人!?”
萬厚民和李文博一同望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林鵬飛,看他反應這麼大,異口同聲問道:“怎麼了?”
林鵬飛悶悶的抽了口氣,遲疑著說道:“前段時間張紹輝死在了柳琪涵手上,她的屍體在一戶人家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