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聽到這邊的蘇未濟的怒斥聲,楚黎江他們也走了過來。
三個男人齊刷刷的走在一起了有的手裏還帶著搭帳篷用的工具。
他道:
“帶著衝突生活主要還意味著生命力的巨大浪費,這不僅是衝突本身造成的,還是試圖解決衝突的各種錯誤辦法造成的。當一個人在根本上處於分裂狀態時,他是不能將精力集中於任何事物上的,他總是企圖同時達到兩個甚至三個相互矛盾的目的。這意味著他不是分散了精力就是自己挫敗了自己的努力。犯前麵一種毛病的人,像培爾·金特這種人物一樣,他們的理想化意象誘使他們相信,自己在各方麵都高人一等。一位屬於這種病例的女性,想做一個理想的良母、優秀的廚師和女主人;想穿著體麵,在社交和政治場合上大出風頭;想當賢妻,又想有婚外私通,並且能做自己想做的創造性工作。無須說,她的這些渴求是不可能都實現的;她最終還將一事無成,而她的精力——無論她生來有多大的精力——都將被浪費掉。
更常見的是對某一個目標的追求也遭致失敗,因為相互矛盾的動機相互阻礙了對方。一個男子可能想做人之良友,但他又想左右他人,發號施令,結果他的潛在可能性得不到實現。另一個人想他的子女出人頭地,但他對個人權力的渴求和固執的自以為是使他達不到這個願望。又有人想寫一本書,但頭痛如裂,或渾身疲軟無力,尤其是在不能馬上想到要說的話時。在這一例中依然是理想化意象在起作用:既然他是一位高手,為什麼輝煌的思想不應該從自己筆尖下滔滔湧流而出,有如從魔術師的帽子裏蹦出小白兔?於是,當沒有什麼預想的東西出現時,患者便對自己大動肝火。別人也可以有那種他打算在會上公布的高明觀點,但他不僅要以一種一鳴驚人、壓倒眾人的方式表達這個觀點,他還需要眾口讚譽,無人反對。但同時由於他把自卑感外化,他又隨時擔心受到嘲弄譏諷。這樣造成的結果是:他完全喪失了思維的能力,即使他有可能得到一點思想,也不能產生出什麼結果。另外還有一種人倒是思路清晰,有條不紊,但由於他有虐待狂傾向,便使自己與周圍的人發生對立。我們無須再舉更多這種例子,如果我們看看自己和周圍的人,就能找到許多類似的例子。
盡管患者的思維方向普遍不清晰、不明確,卻有一種明顯的例外現象。有時,神經症患者顯示出意誌的一種令人吃驚的專一性。男性患者可能為了野心而犧牲一切,包括他們的尊嚴;女性患者則對生活別無所求,隻要有愛情就行了;父母把全部心思都依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這類患者使人覺得他們是專心致誌的。但正如我們已指出的,他們實際上在追求海市蜃樓般的幻象,認為這種幻象能解決他們的衝突。表麵的一心一意隻是不顧一切的孤注一擲,並不真是人格整合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