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驚訝的呆立在原地,小嘴微張,心中疑惑不解。為何他會知道自己迷路了,自己並未開口,而且也確信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慌張之色,可,為何他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知曉自己的心事。這人難到會讀心術?為何故作神秘,讓她想不透……
等她回過神來,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仿佛身邊的那陣風僅僅是陣風而已。
待到她下意識的按著他說的方向走去,神思恍惚間便發現原來已經回到了雪香雲居,鼻息間縈繞著寶珠茉莉淡雅清香。
白瑾俯下身,素白的小手撫上白色花瓣時,兩個聲音同時在她身後想起,“白姑娘,我們怠慢了!”
白瑾聞聲一愣,回過頭卻見清歌、清曲二人於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垂著頭單膝跪地。
“你們這是怎麼了?快起來!”白瑾見她們這樣,心中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走上前將她們扶起,“為何一早就跪在地上,小心濕寒之氣傷身。有什麼事站起來說不好嗎?”
清歌、清曲相視一對,順著白瑾的力道站了起來,繼而朝她盈盈一拜,“請白姑娘嚴罰我們。”
“罰?我為何要罰你們?”白瑾被她們弄得很是不解,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們。
“白姑娘初到山莊,而我們卻因貪睡連姑娘起身都不知道,怠慢了姑娘,望姑娘懲罰!”清歌聲音清脆,字字珠璣,清清楚楚。
“我二人四處尋找不到姑娘,心中甚是擔憂,如果姑娘在莊中出了意外,我二人必定罪孽深重。望姑娘懲罰!”清曲也在一旁附和道。
白瑾聽她們如此一說,反而自己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搖搖手說道:“不不不,是我自己起得早,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怎麼能怪你們。”然後指了指院子外麵,“我見天色還早便出去走了走,莊中景色迷人,沒想到途中迷了路,這時才走了回來。”
白瑾心中有些愧疚,沒想到山下的規矩這麼多,自己隨性的行為給他人帶來了如此的不便,還累及她們倆一大清早就四處尋找她,要是被師父和師兄知道了,免不了又要教訓她一番。
想到這,白瑾不自覺的吐了吐舌頭,一臉窘迫的神情,走向前拉起她們的手說道:“真對不起,我一直待在山上,隨性而為慣了,沒想到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多的不便,你們不要太在意才好。”
清歌、清曲麵色動容,連忙說道:“姑娘如此心善,不懲罰我們,我們感激不盡,若是被莊主知曉,我二人必定被趕出山莊,姑娘如此大恩,我倆日後必定舍身想報!”
白瑾急忙搖搖頭,“唉!別說得這麼嚴重,命是自己的,要好好珍惜才是。”說著朝她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放心,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清歌、清曲二人見她如此可愛的表情,也嗬嗬的隨她笑了起來,頓時四周一片舒心的歡笑聲。
“咕嚕……”一聲自白瑾的腹中傳出,極輕,但足以讓在場的人聽清。清歌、清曲的視線順著聲音望去,看著她的肚子一愣,一臉的詫異。
白瑾臉上浮上了一陣羞紅,小手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走了那麼久肚子有些餓了……”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唔,有沒有吃的東西?”
清歌、清曲這時才猛然反應過來,很想笑卻死死的憋著,嘴角一抽一抽的,愧疚的說道:“請姑娘原諒我們的不周,早飯已經預備好了……”
說到這,清曲有些憋不住了,笑了一聲,清歌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咳……姑娘隨我們進去吧……”
白瑾見她們兩人憋得辛苦,心中大窘,心想怎麼會冒出這麼丟人的事情來,閉了閉眼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們想笑就笑吧,憋著會內傷的。”
話音剛落,三人盡同時大笑起來,一起走向屋內。白瑾見不得她們一副謙卑的模樣,便硬拉著她們一同坐下,三人圍著一桌子的小果點吃了起來,聊到有趣之處還會開懷的笑出來。
“你們聊什麼聊得如此歡心?”莫辰風在院子之外便聽見屋內接連不斷的嬌笑聲,不由得心情愉悅起來,來到雕花的木門旁,嘴角浮上了一抹淺笑,“有什麼可喜之事,說來與我聽聽?”說著便邁步走向屋內。
清歌、清曲聽聞他的聲音後,連忙站起來,向後退了三步,恭順的微微垂下頭,“二莊主,早。”
“辰風,早啊!”白瑾微微側過頭,笑眯眯的看著莫辰風,“我在說雪蒼山上的趣事給她們聽,沒什麼的。”說著便招呼他與自己一起坐。
“哦,原來如此,難怪笑的如此開懷。”莫辰風順從她的意思坐了下來,又道:“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你們吧?”
“沒有,沒有。”白瑾連忙擺擺手,轉頭看向一旁,卻見清歌、清曲垂著頭默不作聲,便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咦?你們幹什麼站在一旁,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
清歌、清曲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還是默默地站在離圓桌三步之外的地方,隻是清曲忍不住的抬起眼角看了看白瑾之後,又迅速的垂下了眼瞼。
白瑾被她們的沉默弄得很是不解,轉過頭看向一旁端茶淺飲的莫辰風,“她們這是怎麼了?剛剛我們還坐在一起吃小點、聊天的,怎麼現在像木頭人一般的站在那裏不作聲了?”
莫辰風看著白瑾一臉疑惑的表情,淡笑了一聲後,朝清歌兩人說道:“你們也來坐吧,不要太過拘束了。”
清歌、清曲的頭低得更重了,有些惶恐的小聲說道:“奴婢們不敢放肆,二莊主與白姑娘為尊,莊中規矩……”
白瑾不等她們說完,便站起來走向她們,拉起她們的手便要一起回到圓桌旁,卻被清歌兩人推卻,於是有些不悅的說道:“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世間眾生萬物皆平等,沒有什麼尊卑貴賤的,雪蒼山上便不在乎這些,師父爹爹和師兄姐們也不是迂腐冥頑之人,這些俗規自讓那些俗人去遵循好了,我們不必理會。人活在世上,快樂就好!”
清歌、清曲聽了她的話,還是不敢隨她坐下,隻是臉上有了一絲動容,心下很是感動,卻礙於莫辰風在場,不敢流露,隻感激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