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瑤肯定是不信什麼燒死妖女虔誠禱告就能求到雨的。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對於天為什麼會下雨這件事,有著一套靠譜又科學的常識。
宸妃之死,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而劊子手極有可能就是當年靠著祈雨上位的國師雲中子。
難怪蕭遇辰看見那東西之後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見她神思飄遠,玉芝卻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遍:“夫人,您在宮中可千萬莫與別人提起宸妃了,便是皇上再寵您也不行。您也不必與別人打聽,當年知情的,基本死絕了。”
曲瑤也知道,蕭遇辰把玉芝安插在宮中許多年,她應該不止就查出那麼點,細節方麵,玉芝肯定還知道些。
但曲瑤也知道,再問下去不合適。畢竟,自己並不是她老板,甚至不是她真正的上司,她沒有跟自己彙報的義務。
“我知道了,不過是一時好奇問的,之後就不會再提。”她擺擺手,示意玉芝退下。
對宸妃的關注,其實也是因為她把蕭遇辰當成了真正的合作者。
她需要揣摩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他人其實還不錯,所以也是真的想幫他做點什麼,而不是虛與委蛇地糊弄他。
隻是,宸妃之事,看起來牽連比較廣呐……
她靠在窗邊矮榻上,想得入神。
“夫人,夫人?”
不知何時,玉芝去而複返了。
“皇後娘娘說得了新的糕點,請您過去嚐嚐。”
曲瑤皺眉:“皇後請我吃糕點?嘖,玉芝那你可得給我準備一把銀針。”
不管這位楚後現在表現出什麼樣子,當初在雲台上,她可是想盡辦法想弄死自己的。曲瑤片刻也不敢忘。
如今她前腳訪了皇貴妃,後腳楚後就請她吃糕,這糕怕是不容易吃。
到了地方後,曲瑤發現不太對,蕭遇辰也在,對方身旁還坐了個像模像樣的睿王妃——那女人頂著楚清歌的臉,嫻靜優雅,那做派比起當初她模仿原主來都更入木三分。
曲瑤掃了一眼後就與楚後見禮,而後又道:“早知皇後娘娘這有貴客,臣妾就晚些來了。這下怎麼好?我去回避一下?”
楚後卻忽然抬手揮退了左右,而後一手拉住曲瑤,又招手讓“睿王妃”過來,然後左右端詳端詳,低笑道:“你倆這身形,隻要背過身去,就是不易容,也分不出你們誰是誰來。”
曲瑤摸不準楚後什麼意思,餘光給蕭遇辰捎去一個眼風。
但這位蕭大爺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曲瑤斂眉道:“娘娘說笑了。”
“姑母?”“睿王妃”也是一臉柔軟的疑惑。
楚後卻自顧自將她倆撥弄地背過身去,說:“哎呀,果然如此,我這個做姑母的都要分不出來了。辰兒,你說是不是?”
蕭遇辰一臉冷淡地皺眉:“姑母這話什麼意思?”
楚後鬆開兩女,用一種無比自然的口氣道:“你今日帶人過來,不就是為了把‘燕夫人’換走麼?去吧,偏殿我已布置過,你們隻管換行頭去。”
說著,還同時拍了拍曲瑤和“睿王妃”的後腰。
曲瑤皺眉沒動,若不是昨夜蕭遇辰親口透了確切消息,她都快相信這就是他們的計劃了。
比起曲瑤的不動如山,“睿王妃”卻情真意切驚恐起來,紅著眼圈看向楚後:“姑、姑母……您這話什麼意思?要我換燕夫人出宮,她做睿王妃,我做燕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