祾瑤沒辦法在這裏向雲紈素解釋,隻好微微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拍了拍雲紈素拉著她衣袖的手,示意讓雲紈素安心。
雲紈素也知道這裏人多眼雜沒辦法好好的讓祾瑤去講,於是也沒有再追問了。
鬆開雲紈素的手,祾瑤目光跟隨在宴席中央搖曳的舞娘身影,目光沉沉的,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墨煙長公主一直悄悄地注意著祾瑤這邊的動靜,如今看著臉色有些怪異的祾瑤墨煙長公主端起茶盞放在嘴邊掩飾住自己微微勾起的唇角。
一曲終,舞蹈罷。
那位舞娘對著墨嫣長公主跪了下來,身子微微顫抖,鼻子喘著粗氣,看的出來這一舞讓她有些疲累。
眾位小姐雖然有些不恥這位舞娘眼中的媚意,但看在墨煙長公主的麵子上,還是齊齊的鼓了掌,對著墨煙長公主誇獎道:“不虧是墨煙長公主一擲千金買回來的舞娘,這舞姿確實一絕。”
“是啊,這位姑娘不僅長得好看,舞姿也確實不錯,難怪她能得墨煙長公主的喜愛。”
“這位舞娘跳的如此之好,依臣女來看墨煙長公主當賞。”
“今日若不是托墨煙長公主的福,我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如此動人的舞姿。”
眾人齊齊到誇獎道,為了討好墨煙長公主個個都絞盡腦汁想著誇讚人的詞語。
墨煙長公主麵帶微笑,好似真的因為眾位小姐的誇獎而感到愉悅。
“王小姐說的對,依臣女來看墨煙長公主確實也該賞這位舞娘一些東西,若不然臣女可是不依呢。”陳芳雁見墨煙長公主展露笑顏,便笑著打趣道。
順帶討好一下墨煙長公主,畢竟剛才因為李歌羽的事情,她惹得墨煙長公主不快,此時自當應該彌補一番。
墨煙長公主笑了笑,看著陳芳雁說道:“本公主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應該賞她些什麼,不如陳小姐替本公主想一想?”
陳芳雁沉思了片刻之後,看著墨煙長公主笑著說道:“臣女記得莫顏長公主有一身蝶戀花舞裙,那身舞裙我記得還是當時天下聞名的衛繡娘所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隻可惜墨煙長公主最近不愛跳舞了,不如今日就賞給這位舞娘吧?”
那身蝶戀花舞裙是衛繡娘一針一線不假於他人之手繡出來的,其珍貴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隻是這些年因為駙馬的去世,墨煙長公主再也不跳舞了,那件蝶戀花舞裙就放在箱子裏落灰了。
而陳芳雁之所以想讓墨煙長公主將這麼貴重的舞裙送給一個舞娘,也是有原因的。
眼神輕輕的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裏麵塞有些不好看的李歌羽,陳芳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若是墨煙長公主真的將這身名貴的舞裙送給一個舞娘那就是真真的在打李歌羽的臉了。
對著一個身份下賤的舞娘墨煙長公主都能將天下聞名的衛繡娘所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舞裙所贈送給她,那就算是墨煙長公主賞賜給了李歌羽一副紅寶石攢金珍珠頭麵又怎樣?
一個身份卑微的舞娘都能收到墨煙長公主送出來的價值連城的舞裙,那給李歌羽賠罪的那副紅寶石攢金珍珠頭麵又算得了什麼呢?
墨煙長公主給她賠罪的禮物也隻比這位舞娘的貴重一點,難不成在墨煙長公主的心中她李歌羽堂堂朝廷官員的女兒的分量竟然跟一個舞娘差不多?
李歌羽剛剛鬆開了拳頭又緊緊地握了起來,她怨怒的撇了一眼陳芳雁,又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墨煙長公主,心中的屈辱就好像是池塘裏的水一般多。
墨煙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陳芳雁,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案上:“不是本公主舍不得那件蝶戀花的舞裙,而是那件舞裙是衛繡娘為本公主一針一線量身定做的,若是就這麼轉贈予他人豈不是拂了衛繡娘的一番好意?陳小姐,你說對不對?”
墨煙長公主雖然在笑,但陳芳雁卻從墨煙長公主的笑中感覺到一絲清冷之意,不願再得罪墨煙長公主,陳芳雁悻悻的坐了下來,不再生事。
隻是肚子裏卻憋了一堆的火氣,陳芳雁在心中暗罵一聲,原本就對李歌羽的一肚子怨氣又添加了幾分。
李歌羽在桌案底下緊緊握成拳的手鬆了下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看著自己的手心滿是手汗,李歌羽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若不是當年……她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被人當著麵羞辱卻不敢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