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Ecir的首席香水設計師,趙氏財團唯一法定繼承人,總是這些頭銜壓著她、蓋著她,才讓她始終美豔,不可方物。
“趙小姐是貴客。”文其揚又端起了酒杯,微微晃動了酒杯,道:“也是不速之客。你一來,新娘都頓失光彩。”
“文先生在奉承我,必定是有事要求我。”趙佑瑜捋了捋頭發,一縷青絲垂在頰邊,益添幾分風韻。文其揚感覺自己要守不住對亡妻的忠誠了。所幸聰明的女人會撩撥男人的心思,更會在他們要唐突的時候適時澆一盆冷水。趙佑瑜繼續道:
“金總新婚,I-Ecir理應無條件送上一份大禮。但情況有變,我的禮物,現在需要代價了。”
“願聞其詳。”文其揚在商場之上一向寸土不讓,但麵對趙佑瑜這樣有手腕的女人,還是願意放下身段和自負去聽一聽她的理由。自然,他更明白,無論他願不願聽,趙佑瑜都要說,並且是一字不差地說,說到他同意為止。
“金總的朋友就是文先生的朋友。我隻需你為我引見一個人,I-Ecir的新項目就會與GC分享,而GC的未來,也一定會有趙氏的幫助。“
一席話說得誠意滿滿,倒是更讓文其揚摸不著頭腦。趙佑瑜雖從不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她是孤傲的,甚至是盛氣淩人的。商場之上以柔克剛,應酬上更是三杯兩盞勸得對方乖乖為她赴湯蹈火,這樣八麵玲瓏的女人,她要籠絡人心,又憑什麼非要旁人來引見?不待文其揚開口詢問,趙佑瑜似是再也藏不住心思,眼中泛著幼稚透頂的傾慕與愛意,她柔聲道:
“他那麼正氣凜然,那麼成熟得體···文先生,你也該好好欣賞他那雙眼睛······那真是!真是世上最迷人的一雙眼睛!”
文其揚忍不住嗤笑一聲。端莊大方的趙佑瑜此時竟如同一個無聊的花癡,真是可笑極了!
他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臉上笑意漸失。
好個正氣凜然、成熟得體的,許知凱。
文其揚局促極了。他甚至寧願趙佑瑜是來找麻煩的!
許知凱同金灝飛的誤會或許解開了,因為許葉倫的婚姻和愛情,他們願意握手言和。但是在這位正直的許警官眼裏,花龍和他文其揚,始終是一丘之貉。金盆洗過手,手幹淨,心未必幹淨,何況現在的境況是手也不甚幹淨。他默了片刻,轉頭看看趙佑瑜的滿麵春風,又看了看許知凱的不苟言笑。或許趙佑瑜開出的條件於他而言並不誘人,但得罪趙佑瑜的後果,他的的確確承擔不起。他狠狠捏著玻璃杯,終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幾乎咬碎了後槽牙:
“這不難。畢竟許警官······他是我的舊相識了。”
他沒說謊。
新仇舊恨,互不相容,冤家路窄。這個舊相識,可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