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與趙小姐這樣的聰明人合作，我恐怕不得不自退半城以保江山。我此行目的絕非覬覦ＧＣ和Ｉ－Ｅｃｉｒ的地位，而是想和趙氏談一筆雙贏的生意。”
瓔諦是娛樂業的巨頭，趙氏卻是奢侈品起家，葉風談合作，說個”雙贏“不為過。這一席話聽得趙佑瑜喜憂參半，指尖暗暗糾纏住了衣角，麵不改色道：
“願聞其詳。”
“外界關於我的傳言想必趙小姐有所耳聞，真真假假自有評斷，我們姑且不談。我掌管瓔諦已成事實，而瓔諦的重生也是有目共睹，我想趙氏大可不必理會流言蜚語，放心同我合作。”
葉風麵色稍凜，一席話不容置喙、擲地有聲，這不是建議或勸說，分明是對趙氏提的要求。趙佑瑜方才被點燃的欣喜登時挨了當頭一棒，被打得四散流走。她側目掃了一眼葉風，不甚友善將咖啡擱回茶幾，譏諷道：
“葉總接手瓔諦是事實，鳩占鵲巢也是事實。我怕哪一日葉天翻臉，你的瓔諦就又成了他的颶風。”
好一張利嘴！
葉風苦笑一聲，隻道是自愧不如，這趙大小姐的確有智慧，也的確目中無人。
“不論颶風還是瓔諦，是我或葉董事長，我們合作是合法的，就不會橫生變數。反倒是ＧＣ······”葉風言及此處一頓，側目輕描淡寫瞥了一樣趙佑瑜，笑道：
“倒是ＧＣ，我自認沒有膽識同文總談這筆生意。”
趙佑瑜心中一驚，霎時間一陣寒意自脊背蔓延開來。ＧＣ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裏頭多多少少有趙氏財團知情或不知情的襄助。但這些事莫說旁人不曉得，即便曉得，又有哪一個敢擺到明麵兒上來說？她複看向葉風，屆時的蕩漾盡數化為了恐懼。
“葉總，既然是我們的生意，就不要殃及文總了。他最近不好過，我們還是不要落井下石的好。”
“那是自然。”葉風聞言複又舒展了眉峰，道：“我聽聞趙氏集團旗下的Ｉ－Ｅｃｉｒ正在尋找代言，我想舉薦一個人。”
“葉總怕是在說笑了！”趙佑瑜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個代言需要由你親自來談，瓔諦難道無人可用了嗎！”
葉風見她模樣仍淡然一笑，甚至眼中未見分毫不悅或失意：
“我要的是Ｉ－Ｅｃｉｒ的終身代言，縱使一朝瓔諦瓦解離析，這單代言生意依然有效。”
“是誰讓葉總你如此費盡心思？”
葉風不動聲色，隻從一旁取來一本書遞了上去。
“林喬與葉知曉······”趙佑瑜小聲出了封麵上幾個字，她終於記起來，這本書的作者，亦是”瓔諦“二字的出處！
“喬珞蕪？”她嗤笑一聲，將那本書妥善收好，“但願葉總你的苦心不會白費。”
“許警官對黑豹的調查已有結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八點在城西朝源路有行動。一場好戲，趙小姐一定不想錯過。”
葉風言罷，猶自又飲一口咖啡，悠閑得仿佛適才不是談生意，而是在度假。趙佑瑜不得不心悅誠服，名氣換利益，情思換情思，這筆賬算得清清楚楚，毫厘不差。
“葉總，我們會再見的。”她站起身來，鄭重其事朝葉風道。隻是對方似乎並不如何期待，僅僅起身向她微微躬了身：
“聽天由命。”
誰要聽天，誰須由命，都逃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