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K(2)(1 / 2)

GC三個月之後再次同老K聯絡,是文其揚的決心,更是老K的鋌而走險。老K的犯罪集團一直處於國際刑警的監視之下,行事從來格外小心謹慎。在濱海市的唯一一個盟友,即是文其揚。這兩人何其相似,自命不凡,乖戾瘋狂,不怪能淪為一丘之貉。

李宇威的線人在GC僅僅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能探聽到與老K會麵的時間已然是以外收獲,甚至還不能確定這是否為文其揚拋出來的魚餌。重案組隻能靜觀其變,等待新的消息傳來。

時至今日,許知凱對外仍處於失蹤狀態,許葉倫依然被蒙在鼓裏。

但金灝飛知道,唯有金灝飛知道,許葉倫這段時間以來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家裏,更不曾聯係許知凱。她就把自己關在這座寬敞明亮的房子裏,強顏歡笑,佯作無知無覺,至少,所有的人都以為她無知無覺。即便她不必經意去了解也猜得到,即便她不聞不問,也不會在她最愛的曆盡艱險時也做得到獨善其身。

之於金灝飛而言,這個時候需要她堅強理智;之於許知凱而言,這個時候需要她平和冷靜,足不出戶。於是她就心甘情願與他們達成默契,守著自己,守著腹中的孩子,做出一副歲月靜好的假象。

如此一來,文其揚威脅不到金灝飛,許知凱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個局,就還能進行下去。

果然,線報中所說次日下午接頭隻是個幌子。重案組密切關注著GC和趙氏的活動,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隻是李宇威的線人在那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很有可能已經為文其揚所害。眼看著剛剛捋出來的線索又斷了,呂驍卻覺得是個好事。文其揚有所提防,至少說明他的確有心恢複同老K的生意來往,且不會拖得太久。老K是一個沒有什麼耐心的商人,他們必須速戰速決。而重案組的的確確有足夠的耐心,等著文其揚放鬆警惕,再次同老K聯絡。

許知凱的傷勢好轉得很快,畢竟是貫穿傷,一個禮拜之後便可以活動如常。期間趙佑瑜一次也沒來探望過,他被文其揚囚禁在一間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卻沒想過要逃。時間、日期於他而言已經失去了意義,每一天醒過來麵對的是文其揚遣人送過來的幹淨紗布和酒精,他自己換藥、拆線、包紮,渾渾噩噩,恍惚度日。

直至金灝飛現身,將一套嶄新的西裝和一隻車鑰匙擺在他麵前,他明白,重見天日,意味著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換好衣服,走出門,站在那輛保時捷跑車前麵等他的,正是許久不見的趙佑瑜。

她看起來消瘦了許多,曾光嫩白皙的肌膚也變得幹燥暗沉,光彩不複。而從前她穿起來緊繃繃的皮衣,竟也讓出量來,能多套進去一件厚毛衣。

許知凱故意不去看她,分明是不敢看她,隻是沉默地,沉默地上前拉開車門,坐入駕駛室。她順勢也上了車,卻再沒有人本能地為她係好安全帶,繼而親吻她的額頭。

金灝飛是友,但難保暗地裏沒有文其揚的眼線。他們都不想賭,因為,輸不起。

這一趟是去找老K。文其揚為了保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向重案組透露消息,特地安排了他們互相牽製。嘴上表過的忠心都不可信,都和用身體換來的情愛一樣,總是靠不住的。唯有利用他們彼此,用最愛的人束縛最愛的人,才能達到十萬分的保險。有感情的人都有軟肋,文其揚最大的本事,就是找到沒有一個的軟肋,然後用鈍刀一寸一寸分筋錯骨。

見麵的地點定在了城郊魚微港,乃是一座廢棄的船港,素日裏人煙罕至,荒蕪淒涼。許知凱戴罪之身,不宜拋頭露麵,對方考慮得實在周到。

二人將車停在岸邊,順著先前鋪就的一道破敗台階走下大路,來至了灘塗之上。遠遠瞧見了一人穿著件厚實的棉衣,悠閑坐在水邊垂釣,那該就是老K的人了。

許知凱下意識將同行的人擋在身後,將金灝飛交與他的一把軍刀握在手中,這才敢步步逼近。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未曾轉過身,隻泰然道:

“看來Gullota很信任你們。”

許知凱未答話,他受過專業的訓練,對人的長相和聲音異常敏感。這個聲音,他有些耳熟,該是曾經調查過的人。可是一時片刻想不起來,忖度間,趙佑瑜已然回了話。她不以為然自顧走在前頭,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