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和葉總真是愛說笑。對了葉總,我既然知道Gullota來了這裏,我想你也一定清楚,他同行的,還有GC的金總對吧?”
趙毅雄皮笑肉不笑,滿麵的猙獰。喬珞蕪聽得出他話中有話,不敢輕易作答,隻好轉頭看向葉風。後者安慰似的挽起她的手,又佯作好生忖度回憶了一番,方才答道:
“我此行為的是陪珞珞遊山玩水,並未著手調查文總的情況。反倒是趙董事長你,既然是同GC合作,又豈會不曉得他們來赴約的是誰?”
“當然。”趙毅雄並不追問,出奇好性地背過身兩手撐在辦公桌,沉聲道:
“我不管葉總你知不知道,不論你究竟在為誰做事,我希望我和Gullota之間的事,你不要多過問。你是個聰明人,點到為止。”
話已至此,葉風若再咄咄逼人,顯然就是不知好歹了。於是他頗為識相的握緊了喬珞蕪的手,二人相顧一眼,與趙毅雄道:
“那我們就先不打擾趙董了。”
“不送。”
步出趙氏分部的大門,葉風方才終於長舒一口氣,恍惚之間發現冷汗已然濕透了襯衫。屆時同趙毅雄的博弈,看似遊刃有餘,實則如履刀鐮,步步驚心。同文其揚比起來,趙毅雄是個更加難纏的對手,其智謀陰狠絕不在天音的徐景麒之下,若說有什麼弱點,那勢必就是和文其揚如出一轍的自負偏執。
輕敵,是攻陷他的最佳突破口。
可是現在的局勢並不十分明朗,這條冬眠的毒蛇似乎驚醒了,它異常警覺地環顧著周遭的一切,稍有不慎就會被它咬傷,一擊斃命。當務之急,是讓趙毅雄放下猜疑,再重新回到夜郎自大的境地。
他不自覺朝著喬珞蕪靠了靠,對方也察覺得到他的慌亂,有意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道:
“不怕不怕,我在呢……”
葉風聞言終於笑出了聲,先前諸多煩惱焦慮霎時間煙消雲散。隻管將她攬入懷中,頷首一吻落在她額頭,輕道:
“是啊,幸好有我的珞珞,為我排憂解難,助我渡過難關。”
喬珞蕪仰頭甜甜一笑,抿著唇瓣,滿眼盡是溫柔。
多麼動人,多麼美好。
他的珞珞乖巧溫馴時總是如同世上最燦爛的一片陽光,最柔軟的一朵雲,乘在他心上,能融化所有的不安和痛苦。能讓他將曾經的背叛、折磨、誤解、怨恨……那些關於喬珞蕪,一切的或悲傷或心酸的回憶,盡數拋諸腦後,忘了個一幹二淨。
這是喬珞蕪的施舍與憐憫,他卻當是真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裏,生怕稍不小心,磕了碰了,痛不欲生。
他將人抱得愈發緊,喬珞蕪幾乎覺出幾分窒息感來,不得已掙了掙,嗔道:
“小風,你這是要把我綁起來了嗎……”
“是。”他說得斬釘截鐵,手臂稍鬆了幾分氣力,卻不曾放開,“我得把你綁在我身邊才行,寸步不能離才放心。否則我的喬大作家又一聲不吭的消失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你……”喬珞蕪又好氣又好笑,揮拳輕輕打在他肩頭,佯怒道:
“你敢把我綁起來,我就把你的瓔諦敗光!讓董事會的那些老頭子,指著鼻子罵你是敗家子,沒出息!”
葉風不為所動,抬手握住皓腕,牽到唇邊,於人指節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
“任他們罵就是了,隻要你願意,十個瓔諦我也敗得起。”
“葉總可真是個無賴。”喬珞蕪越說聲音越小,末了紅著臉紮進他懷中,像一塊甜甜膩膩的軟糖一般。
葉風哄她開心罷了,這才想起正事來,一手擁著懷中人兒,一手掏出手機來,選中了金灝飛的號碼。
自那一次與許知凱交易失敗之後,金灝飛在GC的地位就變得異常尷尬。明麵兒上仍舊是副總,可名存實亡,手中早已沒了實權。文其揚對他的信任終究消磨殆盡,隻是顧念著當年的恩情,不願再為難他。除非,是他自投羅網。
許葉倫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金灝飛無心工作,除非文其揚特別要求,會議能推則推,有些時日沒有去公司了。葉風的電話打進來,他竟然下意識想要掛斷。
多拜理智還不曾散盡了,他貼心地為許葉倫掖好被角,關好了門,才獨自走回客廳點下了接聽。
“喂。”
“金總,我是葉風。剛才我和趙毅雄碰過麵了,他問起,你是否隨文其揚一起來了這裏,同趙氏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