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每一天都走在這座城市裏,雙眼目視到的景象,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摩挲,正一點點的產生變化。比如,臨春橋邊興起的六棟高樓大廈,車道狹窄的新風橋,以及被陳舊的中亞酒店…

看似沒有任何變化的每一天,實際上還是有說不出來的變化。或許,不管是任何事物,都在跟隨著時光奔跑中。不知何時鬆懈下來的心,看待著這些平凡的變化時,有一種談述不出來的興奮。抑揚高昂的情緒,總能將看見的映入眼簾。

那怕是一輛不經意路過的車輛,抑或是一朵不起眼的野花,甚至是沒有過多裝飾的天空。光是目視著,看待著,仰望著,我都能為此感到開心。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感興趣,什麼都深深喜愛的那樣。

翻轉過身軀,依靠在商業街的十字路口護欄處,我顯得十分懶散的依靠在其之上。用著且是等待著誰出現的眼神望視著周遭。說起來,自己並不覺得這樣的等候很漫長,隻是很享受這樣在等候著誰的感覺。

突然間,從人群流中出現的友人,有些羞澀的將雙手依放在身後,向著我這邊走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穿著有些變化,上身是襯衣,下身是圍裙,整個搭配就像是某家的大小姐一樣。

要是不了解她的人,倒是會被她的外表給迷惑,誤會她就是文靜般的女生了。可是,認識她的我,很是清楚這一點,無論怎麼聯想她都不可能和文靜有關係。十足的說法,她就是一個叫人頭疼的女生。

“仁太,晚上好。”

“春菜,晚上好。”

“怎麼,你一臉不情願的打招呼方式,難道是因為我?”

“有可能。”

剛見麵就從我表情裏看出一點什麼端倪的她,自然是毫不留情的說出這般直接的話。為了不辜負她這樣的心情,我也很是坦率的回答了她。然而,叫她沒想到的是我會理直氣壯回答她的話,下意識有些鬱悶的她,撅嘴說道。

“哼,仁太還是那樣叫人討厭。”

“你覺得被你討厭的人還少嗎?”

“什麼啊!別說的我好像很難相處的樣子。”

“事實上就是十分難相處。”

“啊,啊,難相處啦。”

像這樣與春菜的爭執,感覺很久沒有發生過了。出於單純的想法,我隻是想找回之前那種關係的紐帶。可是,與我想法不同的春菜,哀歎向我的問道。

“我真的有那麼難相處嗎。”

從聽到的語氣上來判斷,春菜估計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吧。或許,在我眼裏看來是玩笑的話,在別人眼中就不一定是這樣。

不過,她並不是這種情況,她十分清楚我是在開玩笑。至於,為什麼她還要流露出這種表情,我想隻不過是她還在迷惑罷了。

“恩,確實難相處。”

“喂…”

聽見我那沒有溫度,冷淡的話語,她略是感到更加憂鬱的向我大喊一聲。誰知,在我看來能見到她如此精神的呐喊,莫名其妙的就感到好笑,臉上輕揚著笑容。

“仁太…啊,啊,氣死我了。”

實在拿我沒辦法,春菜鬱悶到極點的糟蹋自己的形象。所以,剛才見到她的時候,否認她有文靜一麵的我是正確的。

“好啦,這裏可是市中心。”

經過我這樣的提醒,她才恍然大悟的醒過來。發覺到自己失態的她,收斂其心情的捎弄鬢發,見到她變回一開始那般的‘文靜’。我倒是很安心的歎了口氣,續而說著她想要聽的話。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難相處。”

“不是吧,我覺得你和小櫻都十分好相處啊。”

“這都是你個人的認為。再說了,你也有那麼一段時間埋怨過我,不是嗎?就因為沒辦法理解他人,才會看不清其本質的所在,難免就會出現這樣隔閡的想法。時間一長,就不知不覺的感到難以相處,要我說這是在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安靜下來的春菜,像是一位學生在聽著老師授課,沉思著每一個細節。大概,那裏想不通的她,從沉思裏走出來,望向我發問一句。

“按仁太你的說法,那些知己又是怎麼樣的關係。”

沒有驚訝,很是平靜的我,像是能理解她所說出來的話。她所質疑的毫無疑問是關於流傳在文獻中的事跡。同時,我帶著僅有自己的一點觀念的想法,向她說道。

“那就是信任吧!”

“信任?”

“恩,這就好比天空上的雲。我們隻能看到其身影,卻攥不住其內在,信任就是這一回事。”

“看得見,摸不著?”

“許多東西都是這樣。”

對於我來說,討論起這些和日常沒有什麼聯係的事情,一直都十分用心。在別人眼中,這種枯燥的話題,卻讓我細細的去吟味。貌似,就這樣的心情,被春菜看在眼裏,她受我影響的說道。

“真的難以理解,仁太到底在想什麼。更加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仁太總能說出這種枯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