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點我不否認。說不來你們那種和日常有關係的話題,也討論不來和你們有關係的生活,總是想去探索什麼的深入思考。我不喜歡聊感情,生活,事業,金錢,權勢…這些有關的東西。比起這些外在的一切,我更是喜歡和別人聊起‘境界’,那種連存在都需要去證明,空想到任何人一聽,都能笑出來的東西。”
“仁太。”
“這不是很可笑嗎?這是一個白日夢,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我卻偏偏去較真…”
“這並不可笑。”
春菜那一聲像是呐喊出來的話,將之我要說的話給打斷。仿佛,空間被停滯一樣,我一動不動的望著她。低下頭顱的她,用著我看不到的表情,輕聲的說道。
“幻想,空想,那都毫無例外是精神上的產物。能觸摸那些東西的人,能知曉那些東西的存在,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承受別人的嘲諷,抗下別人的睥睨,亦然都堅持做這個白日夢的你,那不是最堅強的人嗎?”
“啊,確實有這樣的錯覺。可是呢,春菜,你說的並非全對。比起你們,我隻是承認了一件事,並接受自己隻不過是萬物中的一粒塵沙的事實。很不甘心,比起廣闊的天空,自己是多麼微不足道。就是這樣的不甘心,我才想要去挑戰,挑戰這個‘世界’。”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都在追逐著飄渺答案的緣由?”
“恩,不管路途有多遠,也不管前方有多麼困難。懷著‘隻要走著,就一定能走到盡頭’的想法,我才站在這裏。沒有迷惘的人生,這就是我選擇的人生定義。”
不知理解到何等程度的春菜,隻是輕揚的抬起頭,用著仰望的姿態看著遠方。緩和間,在她身上我看到某種閃閃發光的痕跡,就像是曾經出現記憶裏的那道光芒一樣,十分耀眼。
“那樣的人生,真是幸福。”
“嗬嗬,那倒不一定。這樣的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沒辦法存活的吧。”
對於我的話,春菜否認的搖搖頭,顯現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隨後,她傾斜一下頭顱,側身望著我。原本那副愁眉苦臉的表情,被宛如百合花般綺麗的笑容給取代。淡淡的,輕聲的,久違的,融合著許多元素的語氣,向我述說道。
“恩,能看見自己的人生,活著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幸福。”
聽著她這番話,讓我更加確定了一點。能說出這種話的本質,實際上每一個人都有,也就是本能一類的東西。畢竟,某位心理學家可說過,人的最深處的意識可是活在同一個湖裏的啊。這才是人與人之間莫名其妙的聯係,人與人之間無緣無故的信任。
“真是的,春菜也有聰明的一麵。”
“啊,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若有不會的詞組,可以翻閱字典查解。”
“仁太…”
就在我們兩個人準備要來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時,從我身後傳來了一聲類似叫喊的話。
“大眾場合裏打情罵俏,是不是有些過於曖昧了點。”
“切,誰會和仁太有曖昧關係。”
“怎麼看都像。”
“先不說這個了。呐,你為什麼那麼晚才來。”
“是在等…”
趁著小櫻和春菜對話的時候,我回過身望向小櫻那一邊。原本有些平靜的心情,在看向她那裏時,變得抑揚高昂起來,悸動的想要將之表現在臉頰上。並不是小櫻給我的衝擊感,而是她身邊一同前來的人。
“你怎麼來了?”
變抑製住自己那裂開胸口的悸動,我邊向著迎麵走來的那個人問道。春菜聽見我這聲問話後,本能想要說什麼,卻又被小櫻給製止住了。隻見,來者一副較真的態度,與我對視了一番。
“受人邀請。”
“是嗎。”
原本還算得上是融洽的氣氛,無形之中生出一股壓力。沉沉的壓抑,像是要傾軋這個空間,將之破碎般的沉重。處於這之間的小櫻和春菜,兩人不約而同的向我與來者說道。
“仁太,是我叫鐵道來的。”
“鐵道,仁太,有什麼好好說。”
好似即將要開戰之前的我們,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的含義。各自向前踐踏出一步,宛如這樣的信息是宣戰的開始。可是,我知道這個動作的意義,就是這樣我們兩個人也是一同說道。
“你們先去咖啡廳等我們。”
“我們兩個要聊一下。”
“不行,萬一你們兩個…”
春菜的這番話,體現出來了她擔憂的心情。這種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換做任何人看來,這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小櫻好像從我們之間的表情看出了什麼,一把拉住春菜。
“走吧,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