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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和老富開始了交往。
彪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在集團裏有熟人介紹的同事比較可靠。他比我們都大。資曆很老。
在集團裏人事複雜,老板的思路經常不斷地變換,讓高管們無所適從。又不能在公司的日常會議上直接提出不同意見,以保護好各自山頭的部門利益,因而部門之間的協調變得異常重要。
公司的一個重點運作項目使得我們哥三個有機會下班後喝點小酒,絮叨絮叨。
你可以理解為公司文化。
像日本人下了班都不先回家,幾個同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借此放鬆一天的工作勞累。
我們總是談著談著就把話題轉回到了當前的項目上。
該項目是集團所有的項目之中的重中之重。
表麵上風平浪靜的公司各個層麵,實際上灘險流急。
集團內部的鬥爭通常並非一般的如你想象中的那麼激烈。
真是一言難盡。
我感受到了空氣中有渾濁的氣味。令人不安且焦慮不斷。
彪子突然有幾天沒來上班。
我問老富,不知情。
一日我接到了老富來電,約好下班後請我喝酒。
我預感到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感覺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
飯店的包廂裏,老富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彪子辭職了。
我大驚失色,嘎快就走人了。是老板炒他了嗎?
回答不是,相反老板很器重他,給他的待遇算是絕對過得去。
那他為啥這麼著急離開?
老富一雙囧囧有神的小眼閃爍不停,神色凝重,不停地吃菜。
我無心喝酒了。
剛來公司沒多久,彪子就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數日。
彪子給我來電話了:”儂好啊,儂講話方便嗎?不要多講了,下班後到隔壁的“醉八仙”酒樓喝酒”。
我心底暗暗猜測:他一定是向我道別。
席間我問他為什麼走?
他的理由:有好幾家外地公司高薪聘請他,他請假去考察了,和對方談的很好,經過極力的思想鬥爭,決定放棄我們這,往高處走。
明白了。為他高興,為他喝彩。
我和老富舉杯:祝你好運。別忘了我們。
一個月後。老富和我再次喝酒時道出了天機:彪子走的如此堅決是因為鄭老板防守嚴密,無從下手,很難搞到錢。
4
我和老富接到了彪子接二連三的邀請後,在一個周末,我兩結伴而行乘坐長途客車來到了溫州屬下的一個沿海小城,當地有一家即將上市的大型民企,屬於汽車製造業。
老板派人開了一部寶馬740接我們到了指定的酒店。
稍事片刻休息後,我們被帶到了老板的一個朋友投資的飯店用餐。
席間酒酣耳熱之時,老板對我們的到來表示極大的興趣-----小地方缺人才啊,再有錢也請不到高級人才。先嚐嚐我們當地的特色菜肴,這在大城市吃不到的。然後我們談正事。彪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強調。
台麵上的菜真是好吃,看得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一番推杯就盞,觥籌交錯後,我們基本上算摸清了老板的意圖以及彪子的用意。
參觀了一排排的車間,彪子帶領我們不厭其煩的介紹工廠的工藝流程,不時還附上各種數據和不久集團的願景。
就在我們喝茶閑聊時,有人來報告彪子:老板現正在接待一位政府官員,讓稍等片刻和我們談事。
彪子說那到我辦公室坐坐。
老富環視辦公室四周,對我說:“過來下,老弟,您看,這擺設有問題啊?”
我仔細觀察後覺得也是。
這可對辦公室主人的事業有影響的。
於是便調整了盆景的位置和辦公桌的朝向後,大家感到耳目一新。
這風水真有講究啊。
終於談到正事了。
在老板寬大的驚人的辦公室裏,在滿屋子飄揚的騰騰煙霧中,老板和盤托出集團的戰略意圖:啟動了上市程序。
集團需要大量的高級人才加盟,以增加團隊戰鬥力。
至於你們的待遇及獎勵分紅具體由彪子來和你們聊。總之,上市是迫在眉睫,歡迎你們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啊。諸如此類的話。
不斷地有人來訪,和老板禮儀似的交流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