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節(2 / 2)

日偽軍殺完人之後,從殺人場竄到村中,大肆搶掠一番之後,縱火燒房,大火直燒了三天三夜,潘家戴莊化為一片焦土。在潘家戴莊慘案中,日軍屠殺和平村民1110人,燒毀房屋1030間,財物搶掠一空。其中有27戶被殺絕,三十一戶隻剩下孤兒寡母。慘案激起了人民對日本侵略軍的仇恨,一個月後,即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一月,農民小順、二義等人為報仇雪恨參加了複仇團,走上了抗日鬥爭的第一線。八路軍區小隊伏擊了司各莊據點之敵,擊斃日軍曹長及漢奸多人。

1956年6月,潘家戴莊慘案罪魁首鈴木啟久,受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特別軍事法庭的審判。鈴木啟久供認:“為推行三光政策,我下令所屬第一聯隊騎兵隊徹底肅正潘家戴莊,集體屠殺了千餘名和平居民,燒毀民房1000餘間,把財物搶掠一空……”之後,判處鈴木啟久有期徒刑二十年。這便是灤南縣潘家戴慘案。”

敘講完慘案,劉百安得意的表情蕩然無存,吳天嶺更是極為氣憤,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一言不發的目視著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劉百安調整好激憤的情緒,重新側轉過身體。“天嶺,我給你講講老人坑吧!這也是發生在遵化城地域的慘案。馬家峪位於遵化縣城南30公裏,抗日戰爭時期,八路軍在這個村西山溝裏建有炸彈廠,村東山洞裏貯存著冀東軍分區供給部隊的軍用物資,並且,還住著八路軍的傷員。

民國三十一年(1942年)十一月一十九日,200餘名日偽軍,在該村北部的大官屯村屠殺無辜村民,馬家峪村民聞訊,當晚,紛紛跑到深山裏躲避,留在村裏的都是老弱婦孺。20日淩晨,日軍包圍了馬家峪村,日軍把全村50多名老人和200多名婦女驅趕到村中心五道廟坎下邊。廟下邊是一條30多米寬的石壕溝,老人蹲在溝的北麵,婦女們在溝的南麵,四周架著機槍。緊接著,日軍頭目講話,強迫村民交出八路軍的物資和傷員。日軍把一名叫徐浩林的老人推到人們的麵前,扒下他的棉襖扔進火堆,問他八路軍的東西藏在哪裏。徐浩林不回答,日軍頭目抽出戰刀,一刀砍下老人家的頭顱。日軍又讓保長除興林提著徐浩林的人頭在人們麵前恐嚇。日軍見人們仍然不說話,又把50多歲的除從林拽了出來,逼問八路軍的下落,老人家搖搖頭,日軍又一刀把他砍死了。接著,日軍又從人群中拽出王合奎、徐兆燦等九人,押到院中刑拷打。

午後,日軍又把徐兆喜、徐兆明、徐兆清、徐真瞅四名老人趕到會場麵北角的柴垛上,然後把柴垛點燃,三位老人被活活燒死,徐兆耕佯裝死去,倒在坎子根下,才得以幸免。日軍又用鎬頭,木棒在人群中亂打。當人們擠在一起的時候,從坎子根向南跑,剛跑出10米,被日軍開槍殺死許多人。身患重病的徐景順老人蹲在人群的北邊,被一名日本士兵從背後猛砍一刀,頭顱被砍掉。日暮時分,日軍將剩下的30多位老人拽到會場西麵水溝的溝沿上,全部用刺刀刺死。

當日軍撤離之後,經過村民搶救,徐兆興、王貴雲、王敬仁等五位老人幸存下來,日本侵略軍此次暴行,馬家峪村共有43名老人遇害。後來,村民們把老人們遇害的地方叫做老人坑,這就是馬家峪慘案。今天的課先講到這裏,等你完全消化掉了,再上第二節課,張校長,我這個代課老師講得對嗎?”劉百安說完,轉身望著我,一副嬉戲的表情與前麵判若兩人。我沒有責怪他,苦悶乏味的走訪不斷的侵食著我們的身心,已故的亡魂也並不希望我們存活於世間的人整日淚水漣漣,終年以悲傷同行。

我重新坐正了身體,正欲開口的時候,吳天嶺側身看著劉百安。“事件講得不錯,無奈,我的胃口本來就大,在部隊的時候,戰友們都叫我大胃王,這件事情你不會忘記吧!別讓我處於半饑餓狀態,索性管飽吧!我想聽聽,你還有啥我不知道的知識,讓張老師好好養養神,也聽聽這個學生的功課到底做的怎麼樣。”兩個相互友好,相互排斥的年輕人,為原來死氣沉沉的訪途增添了許多生機。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美好的時光,越發感到眼前的生活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