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發聲,周唯已經直接上手,他用力圈禁著我的手腕把我拽得一頓踉蹌,把趔趄的我扯撞在他身上。
碰撞的力道過重,我與他身體磕合在一塊的肋骨發疼,這惹得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嫌棄的眼神覆蓋了我,周唯的嘴巴賤到了極點:“啊什麼啊,我又沒上你。”
我窘狀畢露,掙紮的動作越重:“你毛病大發了是吧,快踏馬的放開我。”
不想周唯扼鉗著我的力道更重,他冷哼一聲:“放開你?劉多安你是讓我放開你,你好在新婚夜與某些亂七八糟的野男人出去鬼混是吧?我沒有讓人在頭頂上種一大片草原的習慣。”
嗬嗬噠,他都已經在我這裏撒下了大興安嶺原始深林般的墨綠,我看著就是很享受這頂超級無敵綠蔭大帽了?
狠狠甩他的手,我怒懟回去:“你做人那麼雙標,不怕走出去遭天打雷劈嗎…..”
冷不丁的,周唯俯身下來,他用手環住我的腰,作勢就要將我往肩膀上扛。
被這驟然突發的情況截斷了反應,我遲緩了幾秒腳就離開了地麵,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羅智中上前來,他揪住周唯的胳膊就是重重一拽。
被這突如其來的外力攻擊,周唯條件反射鬆開了我,我來不及細想就跌跌撞撞著跑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頃刻,局麵變作了羅智中與周唯的對峙。
樹影婆娑下,羅智中的身影被拉成一團斑駁,他的表情裏有些繁複的怪異,他盯著周唯語速很慢:“隻有人渣,才會對自己的妻子使用暴力。”
周唯那個狗崽子正好麵朝我,於是他臉上那些濃淡相宜的不屑一覽無餘,他嘴角含著輕笑:“我以前都不知道,羅總你那麼開玩笑那麼有幽默感,我與多安新婚正好,感情正當濃烈期,我情不自禁給她來個公主抱,而多安雖然嘴上罵著心裏麵不知道有多美,羅總你一個外人,不懂我們夫妻的情趣不出奇,但你若是要插手,那就貽笑大方了。”
“可能我眼拙,我無法透過現在看到那麼多內涵與深埋著的本質,我隻是透過表象看到劉多安她與周總感受不同,她似乎也沒能安然消受周總你這所謂的情趣。”
聲調漸壓,羅智中話鋒頓轉:“周總你若是不滿身邊人,你大可以拿出個男人該有的樣子,決斷幹脆砍斷牽扯就是,你這樣不上不下的拖著,又要各種讓身邊人難堪煎熬,這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讓人見笑。”
眉蹙起半分縫,周唯眉宇裏瞬間被皺褶填滿,他抽了抽嘴角,再開腔他已經把那些吊兒郎當收斂起來,他聲調驟冷:“羅總你再不趕緊看好你的手,它伸那麼長可不太好。”
羅智中發出凜然淺笑:“好與不好,得看後繼。周總你還真不必威脅,你與我之間,最後鹿死誰手,現在說來,還為時過早。”
剛剛那虛假堆砌出來的祥和氣氛,一下被爆滿的火藥味驅散殆盡,周唯臉上的神情更塌:“羅智中,不管劉多安過去與你的關係,是不是隻有師生關係那麼簡單,也即便現在她是你的供應商,你也算不上老幾,你還是沒有資格對我與她之間的相處模式指手畫腳,劉多安是我明媒正娶過門的妻子,你最應該做的事是,與她這個有夫之婦保持適當的距離。”
“她是你妻子沒錯,但她也是一個有自主力的獨立個體,劉多安她有權決定她該如何不是麼?”
目光轉到站在一旁眉頭深鎖的我,羅智中問:“劉多安,你自己說說,你是要與周總回家歇著,還是另尋去處?”
就我那種三言不合就想靠動手解決問題的人,我看著那倆刷嘴皮子的男人說不上的心塞,可畢竟羅智中願意跑一趟給我幫忙,我趕緊硬著頭皮站他一隊:“我不想呆在這裏。”
幾乎是咬著我的話尾音,周唯沉聲道:“劉多安,你的確要跟著羅智中走是吧?”
我錯開他凶神惡煞的瞪視,答非所問:“回頭再找個時間,我們心平氣和把關係捋清楚。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
也沒接我這茬,周唯仍然氣勢洶洶瞪視我一陣,他眉頭起結,他疾首蹙額:“好,那你滾吧,滾一邊去!”
不再接話,我疾步上去拖起行李箱,像是被鬼趕著似的跑得飛快。
不多時,羅智中跟上我步伐,他單手掏煙叼在嘴裏,問:“你打算住酒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