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劉多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2 / 3)

我還有家嗎嗬嗬了。

以前我以為劉多惠死了,我的家,也就隨之粉碎灰飛。後來劉多惠活了,他就連同劉多惠一塊將我打入地獄。我一直流離浪蕩啊,從我十八歲那一年我就開始無枝可依,我早該明白這個事實啊,可是為什麼我需要被歲月欺騙到這種程度,才深刻意識到所謂的歲月靜好全是狗屁,所有類似“劉多安我以後就是你的家”這樣的甜言蜜語都是毒瘤,它攀附在我身上我痛,當有一天它要被剜下來,我還是會痛。

鼻子裏,酸意橫行,這讓我的屈辱感更多,也讓我分外鄙夷我自己,我壓著胸腔裏翻騰的情緒倒灌,我故作淡淡:“直接說事。”

冷哼了一聲,周唯的聲調漸壓更低,滿腔的壓抑就像沉下的烏雲:“你回來家裏一趟。”

“我想我應該更正一下,那個地方,隻能稱為你的房子,不叫家裏。”

深呼吸,我輕描淡寫再接駁一句:“至於我,不可能再去。”

那頭先是有什麼被摔在地板上發出來的沉悶聲掄過來,周唯的聲音再夾在其中:“你不是想離婚麼,回來。我們花十來分鍾,談妥一切。”

我的手下意識撫在腹間,混合著屈辱的恨意倏的一聲水漲船高,我竭盡餘力才壓住自己的激昂,說:“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離婚,可以,你把簽好的協議書給我,或者協議書可以由我來出,我簽好了放到你公司前台。”

“劉多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嗓音裏含了冰,周唯這個渣渣態度更是強勢:“你不識好歹,就別怪我再出手弄你。”

我咬得唇色盡去,痛覺來襲,才鬆開來,冷笑一聲:“我的臉,是靠著我自己長的,不需要你給。至於你再弄我,怎麼的,綠帽子戴一頂,怕是還沒爽夠,你這一回,是打算幫我找幾個男人?你提前給我來個預告,我才好打起精神幫你的頭頂上種多些草….”

已經儼然耐性全無的模樣,周唯寒聲打斷我:“我在福田,你到底要不要過來?”

我再冷冷一笑:“你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你聽懂這話就這麼難?”

“我不想和你這種烏七八糟的女人廢話。我明天就要出差,臨出差之前,我要把你這個麻煩,從我的人生裏麵剔幹淨。”

停了幾秒,周唯的聲音又恢複到似乎沒有情緒夾雜的刻板,他冷淡說:“劉多安,你我之間的孽緣,該結束了。你想繼續拖著我,不要做夢了。”

馬勒戈壁!是勞資拖著他,還是他這個變態一直不願放過我?!

跟他這種巧舌如簧總能顛倒是非黑白的人,我多費唇舌也是浪費口水,我頭腦一個發熱,直接沒再回應他,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我又麻利把手機也關了。

徹底隔斷他,不讓他繼續在我的世界裏麵蹦躂,可我本來就心情不見得有多好,再被他踹上這幾腳,就更惡劣到無以複加。

我再一次意識到我與他之間橫陳著的實力懸殊,我想與他博弈,或是苦戰一場後,仍然是我狼狽落敗。

躺在還有些黴塵氣的大床上,我徹夜失眠,臨到日出東方發白之際,才勉強合上眼睡一小會。

九點多我迷迷糊糊醒來,盡管我的眼睛睜開得困難,我還是強迫自己爬了起來。

畢竟打胎,不是什麼拿得上台麵的光彩事,我怕在福田這個圈子,難免容易碰到熟人,我最終舍近求遠的選了寶安西鄉一間小醫院。

我的車,這麼幾個月不開的要重新使用,又要開去做保養什麼的賊麻煩,所以我選了地鐵公交出行。

我就坐到世界之窗那邊,再坐個直達車,也省事。

正逢世界之窗這個站台旁邊有工程在建,那個站台被挖得坑坑窪窪站不住人,我就往前走了幾米,打算看到395開過來再過去。

我剛剛尋得一塊還算平整的地站穩腳跟,忽然側麵有個試探的聲音傳了過來:“多安?”

條件反射的,我身體一顫,我循聲望去,卻是見到自從我那場搞笑婚禮上一別之後就再無聯係的梁思遠。

確定是我之後,梁思遠三兩步疾走到我麵前來:“多安,還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裏了?”

許久不見,梁思遠一張嘴就是問了個讓我不好作答的問題,我短暫遲滯後,還是順利開啟了扯淡外加寒暄相結合的模式:“出來辦點事,梁子你呢,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