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卷縮起來,她因為太用力手指曲盤的地方像是爬著扭歪的蟲,她微微抿唇,那種淡定裏已經有許多刻意的意味:“是麼,那我可真的是要恭喜你了。原來我還擔心,小唯與我曾經有過酒後的不清不白,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現在看來你們之間是沒有問題的。也得虧你大度,絲毫不介意小唯婚內的肉體出軌。”
我又要嗬嗬噠了。
她扯的那個事,不早被翻來覆去的炒爛了,她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還是想拉低我的腦回路啊。
不勝鄙夷,我輕描淡寫的口吻:“這有啥。我之前一直擔心著,周唯從頭到尾隻體驗過我一個女人,他會不會哪天好奇別的女人滋味如何,那件事還歪打正著讓他試了試,他試完了還是覺得我最好,這結果我是挺滿意的。”
被我埋入她心底的火苗,剛剛也不過是摁住了而已,現在被我再這麼一個大火燎原,由始至終都討不到好處的謝薇,她終於憋不住了,她倏忽的拉下臉來:“看來我是和你聊不到一塊去。你要做什麼做什麼去,我等小唯回來跟他坐一會。”
我的主要目的,還是要在周唯回來之前把這個喪門星給從家裏弄出去,我停滯著又是絞盡腦汁,我權衡著隻得把周進陽搬出來幫著我瞎侃。
裝作無限歡迎的模樣,我說:“那嬸嬸你候著唄,周唯是出去與他叔叔聊些工作上的事,當然我就聽他提那麼一嘴,是不是那麼一回事我也不清楚。不然我打去問問?再順道給他說你在我們家裏,你想見他,順道我讓他轉告叔叔直接來我們家裏接你?”
說話間,我目光的餘光不斷在謝薇臉上流連窺探,我終是看到她眉間那淺淺的皺褶就要呼之欲出。
大約她今天跑到這裏來,是周天權不知情的吧?
發現這條路子似乎走對了,我的語氣越發意味深長起來:“你家那位要是知道你和周唯這邊相處愉快,他估計也挺感動。”
臉色徒然一變,謝薇冷不丁站起來:“算了,既然小唯忙著,就讓他好好忙著,年輕人就該先好好打拚,我下次再來看他。”
我跟上去,還是一副熱心的樣子:“嬸嬸你急著走幹嘛,這都幾點了,一起吃飯啊,把叔叔也叫上,咱們一家人一塊兒吃頓飯。”
健忘症可謂是特別的嚴重了,不久前才以長輩自居的人,這會兒謝薇變了臉:“誰和你一家人了,整天就知道攀高枝。”
目光還是黏連在我臉上,謝薇半是提醒半是威脅的口吻:“劉多安,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拜訪小輩,關心關心一下你們,你最好不要對外胡說八道。如果我這邊聽到某些不好的小道八卦,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你最好不要挑釁我的耐心和底線。”
好吧,她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她再壞,也時時刻刻將她那副白蓮的麵孔戴上,現在她都懶得虛偽,直接無下限和不要臉了。
還是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我假意順從:“請放心,我不會的。”
冷哼了聲,謝薇拂袖,她又是走得那個搖曳生姿,一副天下舍她其誰的傻逼樣。
我站在門口,等她徹底拐彎不見了蹤影,我趕緊返回大廳將她帶來的果籃拎出來丟在了垃圾桶旁邊。
回到家裏,我倒了許多消毒水,把她走過站過坐過的地方,全都給消毒了三遍才算是作罷。
將手中瑣碎收拾好,我看了看時間,周唯這都出去一個多小時還是不見人影,我尋思著之前他次次去買菜不過四十分鍾就會回來,我的心頓時慌了。
一邊懊惱我剛剛潔癖發作的顧著搞衛生不看時間,我連忙掏來手機撥打周唯的電話。
那頭響得差不多到鈴聲的盡頭,才被慢悠悠接起來,我一個連氣不歇的就說:“周唯周唯,你咋還沒到家,你在哪裏….”
然而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溫柔又帶些颯爽的女聲:“你是誰?”